1120歡天喜地的開頭(2 / 2)

安元誌說:“我也覺得這事是假的最好,省得我們操心,你爹娘這會兒不知道該怎麼見你。”

“我父王……”

安元誌又把白柯的嘴給堵了,說:“你父王個屁啊?真正的白柯早就死了。我跟你說,要不是你是我外甥,我這會兒一定弄死你。”

白柯說不出話來後,接著瞪安元誌。

安元誌也不在乎這小孩瞪他,說:“你父親嘴上工夫不行,你娘親受不了你罵他,所以我就把這活攬下了。平安,我這人不怕罵,也不怕挨打,再說我不想聽你罵,一點也不用費事,你爹娘舍不得堵你的嘴,我舍得。”

白柯嗚咽了一聲。

“你這會兒想哭了?”安元誌說:“你娘親早就不知道為你掉過多少回眼淚了。”

白柯不想哭,他也不想相信安元誌說的是真話,世上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可是,情感代替不了理智,特別是白柯這樣情感並不豐富的小孩,腦子裏有聲音在喊不要相信,不要去想這事,可他就是情不自禁地要想,要分辨真假,這世上有多少假相是經得起推敲的?

“你娘親要不是認出你是她兒子,她會撲到你身上替你挨刀?”安元誌拖過被子蒙住了白柯的頭,說:“你好好想想吧,想哭就哭,我不看你。”

被子將所有的光線都遮住了,白柯蜷縮在一片黑暗中,再小的幼獸也知道要如何舔舐傷口,可白柯不會。

安元誌看著被自己用被子蒙住了的白柯,安五少爺遇事都是在人前罵兩句,自己忍過去,推己及人,所以他把這一套用在了白柯的身上,渾然沒有想到,在富貴中長大的白柯,並沒有他的心性。

袁義不久之後,端了碗湯藥走了進來,看見白柯被安元誌用被子蒙了,馬上就跟安元誌皺眉道:“你這是幹什麼?”

安元誌把被子一掀,跟袁義說:“你以為這小崽子好伺候?”

白柯看著安元誌的目光還是凶狠,但滿臉的淚水。

安元誌一笑,說:“我讓你哭,你還真哭了?”

白柯臉蹭著枕巾,想把眼淚水蹭幹淨。

安元誌用手擦了擦白柯的臉,跟袁義說:“你喂他喝藥啊。”

袁義站在床前,看著白柯緊緊抿著的嘴唇,知道這孩子是平安後,袁義對著白柯就下不了狠手了。

安元誌不耐煩了,推了推白柯說:“吃藥。”

白柯不理安元誌。

安元誌把白柯嘴裏的手帕子拿出來,不等白柯喊,就把白柯的嘴一掰,跟袁義說:“灌。”

袁義歎口氣,彎了腰把藥水一點一點地往白柯嘴裏灌。

安元誌威脅白柯說:“你不往下咽,那我再找兩個人來,用筷子把藥水給你捅喉嚨裏去。”

藥水要怎麼捅?袁義的眼角抽了抽。

白柯沒真跟安元誌犯倔,乖乖讓袁義把藥水給他“灌”進了肚子裏。

“將軍帶兵去玄武大營了,”袁義把空藥碗拿在手上後,才跟安元誌說道:“太師這會兒正跟主子說話。”

安元誌說:“木方藝怎麼了?”

“北孟木家被滅,”袁義說:“木方藝不能留了。”

安元誌看向了白柯,說:“又是一門命債,養你的這個老子他究竟想幹什麼啊?”

白柯沒說話,除了江山,還能是為了什麼?

韓約這時跟白承澤站在玄武大營的轅門前,轅門裏是慘烈的撕殺,

“上官勇!”

軍營裏傳來了一聲叫喊,撕心裂肺,讓人聽著心驚。

韓約卻一笑,跟白承澤說:“看來木方藝沒能在衛國公爺的手上過幾招啊。”

白承澤也是一笑,對木方藝他是有拉攏的心思,但沒抱什麼希望。木家男子在外從軍,家中族人俱是老弱婦孺,不難殺,隻是要看安錦繡能不能狠下心腸,把木方藝也給除掉。現在事實證明,要論心腸,安錦繡不比他的差。

上官勇看著木方藝的屍首,心中多少有些不忍。

“父親!”

“叔父!”

木方藝的子侄們看木方藝被上官勇所殺,都瘋魔了一般。

“大哥?”一個將官喊了上官勇一聲。

上官勇本來還抱著為木方藝留後的心思,現在看看這些瘋了一樣在搏命的木氏族人,上官勇下令道:“不留。”

“大人,”半刻鍾後,一個韓約的手下指著轅門裏,跟韓約說:“國公爺出來了。”

韓約順著這手下的手看過去,就看見上官勇站在了離轅門不遠的地方,麵對著他們這幫人。隔著大雨,韓約也看不清上官勇此刻是個什麼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