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柯冷道:“這是我自己的事。”
“是啊,”安錦繡苦笑道:“這隻能是你自己的事,旁人,就是我與將軍也幫不了你什麼。”
“我不用你們幫!”白柯突然就又惱了,跟安錦繡喊道:“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我也說了,我幫不了你,”安錦繡說:“我現在隻能護你周全。”
“我不用!”
“這個由不得你。”
“你,”白柯在與安錦繡的對視中敗下了陣來,看向了前方的花台,說:“你放我走。”
“現在不可以,”安錦繡把蓋在白柯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輕聲道:“路上保重。”
白柯還要說話的時候,安錦繡已經轉身往小花廳走了。
暗衛們進來,兩個暗衛抬起躺椅,另幾個暗衛護在左右,帶著白柯往外走。
袁義站在院門外,看著白柯低聲道:“小王爺,不知者不罪,可你現在不能再害他們了。”
白柯沒看袁義。
“走吧,”袁義給暗衛們讓開了路。
暗衛們把白柯從宮裏一扇不大起眼的小門裏抬出,將白柯送上了等在門外的馬車上。
馬車在京都城的大街上疾行。
白柯睡在車上,閉著眼睛,卻睡不著,車外街上的聲音,沒有一點間斷地傳入白柯的耳中,讓小孩焦躁不安。
不知道走了多久,白柯覺得自己應該出城了,馬車突然就停了下來,他聽見一個暗衛在車外喊了一聲:“王爺。”
“本王以前在父皇身邊見過你們,你們是宮裏的人,”白承澤的聲音隨即從車外傳進了白柯的耳中,“車中何人?”
白柯的呼吸一滯,連心跳都似乎停了一下。
幾個暗衛當然不能跟白承澤說,這車中躺著的是白柯。攔在白承澤身前的兩個暗衛,互看了一眼後,站在白承澤左手邊的暗衛跟白承澤說:“奴才們是奉太後娘娘懿旨出宮,還請王爺讓開道路。”
“車中何人?”白承澤還是問暗衛這句話。
暗衛也還是那句話,“王爺,奴才等是奉太後娘娘的懿旨出宮辦差。”
“來人,”白承澤命左右道:“把車門給本王打開。”
幾個暗衛看白承澤的人要上前,都是第一時間把手按在了自己的腰間,準備隨時亮兵器。
白柯聽著車外的動靜,躺著一動不動。
就在兩方準備動手的時候,從馬車的後方一隊人馬跑上前來,上官勇坐在馬上,看了白承澤一眼後,下了馬。
白承澤的人看見上官勇後,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暗衛們馬上就鬆了一口氣。
“下官見過王爺,”上官勇下了馬後,給白承澤行了一禮。
白承澤說:“這麼巧?”
上官勇說:“王爺這是在幹什麼?”
一個暗衛說:“衛國公爺,王爺方才要搜車。”
“宮裏的馬車,王爺為何要搜?”上官勇問白承澤道。
白承澤說:“理由,衛國公你應該很清楚。”
上官勇不卑不亢地道:“還望王爺明示。”
白承澤說:“車內的人不能說話嗎?為何我在這裏與他們說了半天的話,車裏一點動靜也沒有?”
上官勇說:“王爺怎麼知道車中一定有人?”
“若是空車,那他們為何要攔本王?”白承澤指著暗衛們,問上官勇道。
上官勇說:“宮裏的車輛王爺不能看,他們自然要攔王爺。”
“走,”白柯這時在車廂裏冷冷地說了一聲。
白承澤能聽出這是白柯的聲音,隻是這個兒子隻說了一個走字。
“走吧,”上官勇跟暗衛們道:“去衛國軍營。”
暗衛們都衝白承澤行了一禮,趕車的趕車,上馬的上馬,帶著白柯走了。
上官勇衝白承澤一抱拳,說:“王爺,下官還有事,先行告辭了。”
白承澤看著越走越遠的馬車,沒有理會上官勇。
上官勇上了馬,帶著自己的親兵們跟在了馬車的後麵。
白承澤在街頭站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轉身往賢王府走去。
白柯的身子隨著車廂的晃動而左搖右晃著,這讓白柯上著夾板的斷骨處,不時就疼上一陣。不過比傷處更疼的傷口似乎是在心裏,眼淚從臉龐滑過,白柯也沒去擦去這些眼淚水,方才他不見白承澤,不是因為上官勇到了,而是因為他現在不想見白承澤,一點也不想。
“忍耐一下,”上官勇騎馬走在了車窗旁,跟車中的白柯道:“車廂有些晃,你習慣了就好。”
白柯一臉淚水,輕輕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