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磨槍“這事兒而言,上官大將軍很熱衷,於是他決定先收拾自己的媳婦,然後再收拾這把他好容易將鏽跡給磨沒了的匕首。
白承意這時坐在步輦上,六個太監打著燈籠走在步輦旁,讓小皇帝能清楚地看到身遭的一切。花草樹木,亭台樓閣,宮裏的東西樣樣都是好的,隻是看在白承意的眼裏,也就那樣,看不出好來,也挑不出壞來。
四九走在步輦旁問白承意:“聖上,您想去哪裏?”
“隨便走走,”白承意說。
四九說了聲奴才遵旨,讓抬步輦的太監就繞著這處花園轉圈子。
白承意不多時就看煩了,問四九道:“帝宮就這麼點大嗎?”
四九恭聲道:“聖上,您想去哪裏再逛一逛?”
白承意坐步輦上想了想,說:“去千秋殿。”
“奴才遵旨,”四九答應了白承意一聲。
“不準跑去跟母後說!”白承意卻又叫了起來,發狠道:“朕就是去看看母後,你們再跟朕玩通風報信的事兒,朕一定砍了你們的腦袋!”
一行人站那兒,氣氛凝滯。
花園裏秋蟲唧唧的鳴叫聲也是突然一停,似乎是被白承意的大聲說話給驚住了。
“走啊,”白承意催四九。
“去千秋殿,”四九下令道。
一行人走近到千秋殿的時候,白承意又開口道:“停下。”
抬步輦的太監忙就停了腳步。
四九說:“聖上有何吩咐?”
白承意看著在黑夜裏,燈火不是很明亮的千秋殿。
四九也不知道小皇帝這會兒在想什麼,站在步輦旁等白承意發話。
白承意突然就問四九道:“這麼晚了,還有大臣在千秋殿嗎?”
四九說:“是,朝中現在還在準備聖上離宮去皇陵的事宜,所以大人們不時就會到千秋殿,請太後娘娘的懿旨。”
“現在在千秋殿裏的是誰?”白承意問。
四九說:“奴才不清楚。”
白承意正要命抬步輦的太監們往前走,袁義卻在這時到了白承意的步輦前。
白承意看清來人是袁義之後,馬上就滿臉的怒容,衝四九道:“你還是派人去跟母後說了?!”
四九還沒開口,袁義先跪下跟白承意道:“奴才在千秋殿前看見這裏有燈火,所以奴才過來看看,奴才叩見聖上。”
袁義的話讓白承意挑不出錯來,可是小皇帝就是寧願相信,這是四九派人先到了千秋殿,袁義才迎出來的。
四九這時也跪在了地上,跟白承意說:“奴才不敢抗旨不遵。”
白承意冷冷地哼了一聲。
袁義說:“聖上是要前往千秋殿嗎?奴才這就去稟報太後娘娘。”
“不用了,”白承意道:“這麼晚了,讓母後休息吧,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
袁義忙就道:“奴才遵旨。”
白承意跺一下步輦的底板,道:“回禦書房。”
抬步輦的太監忙轉了方向,抬著白承意往禦書房走。
四九沒被白承意恩準起身,還跪在地上。
眼看著白承意就要走了,袁義忍不住開口道:“聖上,四九他?”
“跟上,”白承意坐在步輦上,也沒回頭,就聲帶怒氣地說了一聲。
四九從地上起身後,跟袁義小聲說了句:“多謝袁大哥。”
袁義很擔心四九,看白承意這個口氣,這小皇帝不會回禦書房後,又要讓四九挨一頓打吧?
四九能看出袁義的關心來,小聲又說了一句:“聖上就是出來逛逛,我沒事,袁大哥不用擔心。”
四九跑到了步輦的左邊,跟著白承意走了後,袁義踢飛了一塊腳下的石子,才轉身回了千秋殿。
小花廳裏,喂飽了媳婦,自己卻還沒有盡興的上官勇又坐那兒磨匕首了,安錦繡坐在收拾好了的坐榻上看著。
“一定要小心,”上官勇說叮囑的話,翻來覆去就是這句,別的話他也說不出來。
安錦繡很有耐心,每回上官勇說要小心,她就應上官勇一句知道了。
夫妻倆的這種對話,一直持續到袁義在小花廳外求見。
安錦繡在袁義走進小花廳後,就問:“怎麼了?”
袁義看一眼正磨著匕首的上官勇,跟安錦繡說:“聖上方才來過了。”
上官勇磨匕首的手一停,說:“聖上到千秋殿來了?”
袁義說:“將軍放心,聖上在千秋殿外停了一下,就回禦書房去了。”
安錦繡這下子不放心了,說:“聖上是不是有什麼事了?”
袁義說:“四九說聖上就是出來逛逛,沒什麼事。”
上官勇說:“這麼晚了,聖上不在禦書房,出去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