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兄弟出了山洞,他們在這山裏打獵多年,山中有什麼草藥可救命,他們心知肚明。往北走了一段路後,兄弟倆正找可化膿血的草藥時,風突然往南刮,兄弟倆同時聞到一股焦糊的味道。
這股味道對於在山中討活的人來說,就代表著不祥。
虎子不用自家大哥開口,蹭蹭蹭地爬上了身邊的一棵樹,往上風處看了一眼,然後就跟自家大哥老豹子喊道:“起火了!”
老豹子衝虎子招著手,急道:“快下來,我們走!”
虎子跳下了大樹,兄弟倆也顧不上采藥了,拔腿就往山洞跑。
安錦繡這時坐在袁義的身邊,喂袁義喝麵糊。
麵糊裏加了兔子肉,聞起來很香,袁義沒有胃口,但也一口一口吃得很快。袁義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就這麼躺著,得快一點恢複體力。
“慢一點,”安錦繡喂不及,問袁義說:“很餓嗎?”
袁義說:“我的刀,你還記得丟哪裏了嗎?”
“刀?”安錦繡想了想,搖頭,說:“不知道啊,丟水潭那裏了?”
袁義看安錦繡反過來問自己,便隻能把頭也搖了搖,說:“算了。”
“那刀很名貴?”安錦繡問。
刀當然是用順手了的最好,但這種事,袁義也不想跟安錦繡多說,便道:“普通的刀,丟了就算了,以後我再配一把。”
“山裏著火了!”虎子這時叫著跑進了山洞裏,跟安錦繡說:“我們得快點走!”
安錦繡還意識不到山裏著火的厲害,袁義卻是一激靈,從躺著的幹草堆上坐起了身來,道:“起火了?”
老豹子這時也走了進來,手腳利落地收拾散放在山洞裏的東西,說:“我們這裏是下風的地方,得快點走。”
安錦繡看著袁義。
袁義跟安錦繡解釋道:“火很快就會燒到我們這裏,所以我們得快點走。”
虎子走上前,跟安錦繡說:“上官娘子,你得給你哥把衣服穿上,我背他走。”
袁義忙說:“不用,我自己穿。”
虎子跟袁義說:“你這會兒動彈不了。”
安錦繡把蓋袁義身上的外衫掀開,把已經洗過,又放火邊烤幹的衣服,一件件給袁義穿上身,嘴裏還謝虎子:“虎子大哥,一會兒又要勞煩你了。”
虎子很憨厚地擺了擺手,說:“上官娘子不用客氣,你哥也不重,不費力氣。”
被安錦繡伺候著穿衣,袁義的臉上看著還好,隻是發紅的耳根,暴露了這人這會兒的羞窘。
老豹子把東西收拾完了,安錦繡這裏也給袁義穿好了衣。
虎子背對著袁義蹲下身,說:“上來吧。”
袁義由安錦繡扶著,趴在了虎子的背上。
四個人出了山洞後,老豹子往著火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會兒不用爬樹上看了,站在山洞前,就能看見著火點那裏的滾滾濃煙了。老豹子扭頭就催虎子和安錦繡道:“我們走快點,盡快出山去。”
安錦繡看看遠處的黑煙,說:“那兒離我們很遠啊。”
虎子說:“上官娘子,這火燒起來快得很,這會兒風又大,你走得快嗎?”
安錦繡看老豹子和虎子都緊張,自己也緊張了,忙就點頭說:“我沒事兒,能走得快。”
虎子背著袁義在前頭打頭陣,安錦繡跟在虎子的身後,老豹子走在後麵護著安錦繡,幾個人準備走近路下山去。
韓約這時被一個自己派出去分頭找人的部下喊住了,“找到太後娘娘了?”韓約沒等這個大內侍衛跑到他近前,就開口問道。
這個大內侍衛跑到了韓約的跟前,拿了把刀給韓約看,說:“大人,屬下發現了這把刀。”
韓約把這刀拿在手裏,刀柄上刻著一個袁字。
“南邊有個水潭,”這個大內侍衛手往南指,跟韓約道:“這刀就是在水潭附近找到的。”
“這是袁義的刀,”韓約把刀抽出來又看了一眼後,把刀嗆地一聲又歸了鞘。
另一個大內侍衛看著山南,一眼看過來,林海深深,無邊無際。“風是往南刮的,”這個大內侍衛跟韓約道:“我們這個時候往南走,不是走火裏去了?”
“那就避開火,”韓約說著話,掉頭又往南走了。
大內侍衛們看韓約往南走,也沒猶豫,跟在了韓約的身後。
山林起火,又是起風的天氣,這山火燒起來的速度,沒有經曆過的人想象不到。安錦繡先前還覺得山火離他們幾個人很遠,隻是當她扭頭就能看見燒著的樹木時,安錦繡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無知。
“走,”老豹子在後麵跟安錦繡說:“這個時候別回頭。
三個人在山路上奔跑著,袁義的傷口在顛簸中又開始疼得厲害,但為了不讓安錦繡擔心,袁義硬生生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