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府被一隊玄武大營的兵馬圍得水泄不通,王府的侍衛沒有試圖往外衝,兵將們也沒有撞門破牆而入,雙方就這麼僵持著。隻是就心情而言,賢王府上下是害怕,而玄武大營的兵將們,則就是一個辦差的心情。
“王爺會回來的,”楊氏跟府中的女人們一再強調著這句話。
這個時候,隻有相信白承澤會回來,他們賢王府的人才有活路。
“王爺什麼時候能回來?”一個側夫人哭著問。
“我說了他一定會回來,他就會回來!”楊氏大叫了起來,聲音之大,將所以痛哭的人,沒在哭的人都嚇住了。
堂屋裏落針可聞。
楊氏抱緊了自己的女兒,順了一口氣,低聲道:“逃不出去,我們就隻有等了。”
“王爺能回來?”就坐在楊氏夫人下首處的側夫人問道。
楊氏看了這位一眼,沒再說話。白承澤不告訴她外麵的事,可是一個不甘心皇位旁落的皇子能忙什麼?不用白承澤說,楊氏也能知道。這一次京城又是內亂,白承澤這一次回來一定就是成皇了,若是回不來,楊氏抱著白月的手一顫,那她們這幫女人和小孩就一定得死了。
安元誌這時騎馬到了賢王府的大門外。
帶兵守在這裏的曲遊迎到了安元誌的馬前。
“怎麼樣了?”安元誌下了馬後,把馬韁繩丟給一個親兵,開口就問曲遊道。
曲遊說:“人都退到後宅去了,沒人往外衝。”
安元誌說:“他們倒是識相。”
曲遊說:“裏麵的侍衛大概還有一百多人,家丁的人數沒有打聽出來。”
“把門撞開,”安元誌手指著賢王府緊閉著的大門道:“我們進去。”
曲遊一邊揮手讓兵卒上前去撞門,一邊低聲問安元誌:“殺?”
安元誌說:“暫時留著吧。”
“為什麼?”曲遊馬上就問道。
“留著有用,”安元誌小聲道:“其實我也不想做這個好人。”
曲遊想了想,說:“這是二少爺的主意?”
安元誌點點頭。
曲遊說:“那就聽他的吧。”
安元誌斜眼瞅曲遊。
曲遊看著自己的部下們費勁巴拉的撞著賢王府的大門,一邊跟安元誌說:“二少爺讀書多啊,他那腦子,該信的時候,咱們得信啊。”
安元誌抹著臉上的雨水,說:“是他媽的得信,這會兒京城又殺成這樣,書呆子滿意了。”
曲遊閉上了嘴,聽命行事的人,在大事上帶雙耳朵就行了。
賢王府的大門不多時後被撞歪了半扇,兩個兵卒跑進府裏去,把大門的門栓拉開,王府的大門一下子就洞開了。
曲遊跟著安元誌走進了賢王府,看看王府前院裏的大照壁,嘖一下嘴,說:“不愧是王府啊。”
安元誌被曲遊說的,也看了一眼麵前的照壁,邁步就往裏走。
曲遊帶著人跟在了安元誌的身後,小聲道:“一會兒裏麵的那幫人得帶到哪裏去?”
“玄武大營裏還有多少人?”安元誌問道。
曲遊說:“就留了五十來個人看家。”
五十來個兵看白承澤的妻兒,應該是夠了,不過安元誌想了想,還是跟曲遊道:“把人押到大理寺,跟韋大人說,現在想找白承澤報仇的人太多,我沒辦法,借他的天牢用用。”
曲遊說:“韋大人會幫這個忙?”
怎麼想,韋希聖這會兒也不能再掉頭跟著白承澤跑啊,安元誌撇嘴一笑,說:“應該會。”
曲遊說:“知道了,我去找他。”
賢王府的侍衛們守在楊氏等人所在的堂屋庭院外,王府的大門被撞開的聲音他們都聽到了,侍衛們心驚膽戰,隻是這會兒無處可逃,隻能明知是死,也要拚命一戰了。
“我不是來殺人的,”安元誌看看攔在自己麵前的侍衛們,說了一句:“讓開。”
一隻飛箭衝安元誌飛了過來。
一個親兵揮刀將這飛箭撥打到了地上。
“上!”曲遊拔刀,招呼了手下一聲。
雙方就在這個叫芳園的庭院門前,混戰在了一起。
安元誌也沒拔刀,由一隊兵卒護衛著,走進了芳園。
大堂屋裏的哭聲,讓安元誌不用派人找,就知道白承澤的女人還有兒女們在哪裏了。
“姨娘,”白月聽著屋外傳來的打鬥喊殺聲,怕到不行,顫聲喊自己的娘親。
楊氏看一眼抱著白林的王氏,和抱著白棟的葉氏,歎氣道:“看來我們等不到王爺回來了。”
堂屋頓時尖叫聲,哭喊聲響成一片。
安元誌的一個親兵,這時一腳就踹開了反插了門栓的堂屋門。
兩個守在門前的侍衛屍體,隨著門開,栽倒在堂屋門前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