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知道……”菊兒突然間一愣,隨即驚喜的低呼一聲,“你是說,我以後可以跟著小姐了麼?”

“是啊。”珍兒一笑,看見菊兒此刻孩子氣的笑臉禁不住心中一樂,回答道,“剛剛我替王妃向丞相要你,丞相便應允了。”

“這真是太好了。”菊兒輕喃著,笑容卻扯得臉上的傷一陣的疼痛,禁不住就皺了臉,乍一看,竟像個小包子似的。

珍兒禁不住一笑,輕聲道:“好了,你也歇著吧。早日養好了傷,也才好照顧王妃。”

菊兒聞言應了一聲,卻是又躡手躡腳的回到了裏屋,看見蒼耳正睡得熟,便靠著桌子靜靜地坐著,卻是一會兒便就那麼趴著睡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麵已經黑了。蒼耳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愣愣的坐了一會兒,突然間隻覺得一陣冷風襲來,她下意識的抬頭,正看見一雙手飛快的向著她的臉襲來,一陣冰涼的感覺後,臉上的傷被那手按得生疼,禁不住就低低的哼了一聲。

“想活命的話就不要說話。”耳邊傳來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那聲音如同鍾鋁般低沉厚重,悅耳好聽,給人一種很難磨滅的感覺。

就這麼一句話,蒼耳卻已經知道了這人是誰。不,隻能說,她見過這人。

哼了一聲表示自己明白了,那人便依言放了手,退後幾步,看見蒼耳正睜著亮晶晶的眸子看著他禁不住微微的眯了眼睛。

“是你?”

他略顯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女孩兒一不想先前見到自己時那般的驚恐害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睡醒的緣故,她的眼中還帶這些迷蒙之色,看著自己的眼神中帶著好奇。

“你怎麼又跑到別人的家裏了?”蒼耳開口問道,伸出小手撫了撫被他按疼的小臉兒,臉上顯出一絲的痛楚之色。

男子這才注意到她臉上的傷,剛剛隻覺得手下的肌膚略顯滾燙還不明所以,現在看來卻原來是被人打了。想到這裏男子的眼光沉了沉,她現在也是王妃之尊了,竟還有人敢打她麼?

思索間,突聽她開口問道:“你是來找我爹爹的麼?”

他向他看去,女孩兒臉上帶著濃濃的好奇,那是一種仿佛一個孩子才會有好奇表情。眼睛睜得大大的,微偏著小腦袋,長長的頭發垂在胸前,兩隻小手卻抓著還蓋在身上的被子。

看見她這種嬌憨的樣子,男子禁不住有些好笑,覺得這小丫頭似乎有些呆呆的,也不回答她的問題,隻問道:“怎麼,這次不怕我殺了你麼?”

蒼耳的眼中閃過一絲的忌憚之色,但是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神色就漸漸地緩和了下來,低聲道:“要殺早就殺了。”

突然間,蒼耳一個激靈,鼻子像小狗似的皺了皺,仔細一看,果然見那男子的腰間的衣服隱約與其他地方的顏色不甚相同。

“你受傷了。”蒼耳驚訝的低呼一聲,正要開口再說話,那人卻是又上前一步重新捂住她的嘴,隻是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拿手明顯的避開了她臉上腫著的地方。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了珍兒的聲音。“王妃,您醒了麼?”

這內房外麵是有一間大廳的,隻是也不知為何,就在這大廳與內房相隔的地方有一扇門。珍兒晚間並未叫醒蒼耳,因此蒼耳的晚飯自然也就沒吃。她估摸著蒼耳快醒了,邊親自去了廚房吩咐人做夜宵。走的時候,菊兒留在蒼耳的房裏,所以這門就讓菊兒鎖著了。

蒼耳向門口看去,這才看見菊兒那小丫頭正軟趴趴的趴在桌上,似乎睡得也太死了點。

“隻是昏過去罷了。”男子低聲道,言語中透著些威脅,“知道怎麼做吧?”

蒼耳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這男子似乎十分清楚蒼耳那膽小怕事的性子,看見她點頭便放心的放開了手。

“珍兒……我……還想睡一會兒……”正說著,遠處卻傳來陣陣的吵鬧聲,小心的看了男子一眼,問道,“那是怎麼了?”

“好像是有刺客!”蒼耳隻聽見珍兒低呼一聲,立刻便叫了那四個侍衛近身守在門外,小聲道:“王妃接著睡好了,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