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的時候,蒼耳突然間停下來,小聲問道:“菊兒,你帶錢了沒有?”
菊兒很無辜的看著蒼耳,同樣小聲的回答道:“小姐,你忘啦?你的月俸都在珍兒姐姐哪裏呢。”
“啊?”蒼耳傻眼了,她原本以為錢袋應該是丫鬟帶著的啊,可是……看著菊兒一臉小心的樣子,她有種無語的感覺。
“小姐,那怎麼辦啊?”想了想,菊兒瞄了後邊兒的三人一眼,問道,“小姐,要不,我去問問張大哥他們帶錢了沒有?”
“那怎麼行?”蒼耳拒絕道,“我是要請你們吃飯的,哪有讓別人掏腰包的道理啊?”那得多丟人啊!
主仆兩個小腦袋紮在一塊,站在酒樓的門前嘰嘰咕咕的商量個不停。這讓身後的三人頗有些哭笑不得,堂堂的王妃,吃個飯也用的著為飯錢煩惱?
“王……小姐。”張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尤其是看見周圍人是不是的斜睨他們幾眼,更是讓他難以忍受,正要說這是主子的產業的時候,橫空裏卻插來另一個聲音。
“這位小姐站在‘墨雲軒’的門口做什麼?可是忘帶了銀子?嘿嘿,小可願請小姐上著‘墨雲軒’的雅間用餐,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說話的是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長得倒也周正,隻是眼中帶著些陰沉邪異之氣,顯得不太像好人。
“你要請我吃飯?”蒼耳驚訝的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指著自己的鼻尖,驚訝到了極點,這人的眼光沒問題吧?自己又不知什麼國色天香,他竟然邀請自己?
蒼耳隻當這人是腦子讓驢踢了,卻哪裏知道自己這一番驚訝的模樣看在外人眼中實在是可愛到了極點。
這男子很明顯是個“蘿莉控”,看見蒼耳這麼一副“天真好騙”的樣子,更是心中癢癢,恨不能立刻把她弄回家裏隨意把玩兒。可是又怕唐突了家人,遂強忍著心中的渴望,彬彬有禮的道:“願與小姐結緣。”
這話本是沒什麼的,但是關鍵在於,蒼耳並非什麼“小姐”,她可是被人明媒正娶過的,是個標準的,呃,少婦。這男子的話說出來,可不就是要挖牆腳了麼?
蒼耳正待說些什的時候,卻突然間感覺周圍的溫度瞬間飆降,她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人抓住了手腕,拉進了酒樓。
“蘡薁,你不進來,站門口做什麼?!”冷冰冰的聲音讓蒼耳忘記了掙脫他的手,也不敢掙脫,傻子都能聽出來這人好像正不爽著呢!
“啊,冷……王爺你怎在這裏啊?”蒼耳小聲的問道,覺得這人不知道在哪裏生了氣沒地兒撒,剛巧看見了自己,所以自己成了倒黴鬼了。她一邊歎著自己倒黴,一邊小心的問著,生怕這人又管自己禁閉了。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冷暮淡淡地說道,將身邊所有的人全部無視掉,拉著蒼耳就打算上樓,卻聽見身後那人叫住了自己。
“三王爺?嗬嗬,還真是巧啊。”
冷暮仿佛這是才看見這人一般,冷漠的轉身,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那人,冷聲道,“原來是太子殿下,抱歉,沒有注意到。”
蒼耳的嘴角撇了撇,差點兒笑出來,那麼一個大活人站在那裏,他怎麼可能看不到?分明是他故意要無視人家罷了。
冷暮仿佛察覺到了蒼耳的情緒,狠狠地緊了緊拉著她的手,疼得蒼耳差點兒叫出來,眼中立時便充滿了淚光,委屈的低下了頭。
眼淚“啪嗒”一聲就滴在了木地板上。
周圍的人早在看著不對的時候都靜聲了,蒼耳這眼淚滴下去,冷暮聽得清清楚楚,不知怎麼,心底竟然湧出些愧疚來。
他今天來這裏也是定期查一下帳而已,剛巧下樓就看見自己的小妻子正一臉嬌憨的跟太子說話,心中不知怎麼就湧起些憤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拉著小妻子的手了。
隻是看見她對著那太子竟然還敢笑,他便不覺得用了些力氣,誰想竟將她捏哭了!他這才記起,風祭雖然教了蘡薁功夫,但是內功也是最近才開始教的,自己含怒的一捏顯然並不是這個小丫頭能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