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用擔心了。姑爺說讓我照顧好小姐,這府裏不太平,小姐的做事不注意,總會被人抓住把柄的。姑爺還說,他相信小姐是清白的,相信小姐沒有害人,讓小姐放心。今天那麼做,都是做給有心人看的,叫小姐安心。”

不管這些話是真是假,蒼耳的心中都還是蠻高興的,說起來,冷暮這個人也不算討厭,除了整天冷著一張臉之外對她還是不錯的,而且,既然他已經相信了她,那麼,至少現在她還不用那麼辛苦的為以後的生活傷腦筋。

所以,才有了今天中午的糕點和下午的盛宴。

酒足飯飽之後,冷暮就到二樓的蒼耳的臥房裏去了,坐在蒼耳靠窗的床榻上,看著窗外的風景。而風祭則在吃完飯以後立刻就跑了,好像生怕蒼耳跟他說話似的。

冷暮挺喜歡到蒼耳這裏坐坐的,看著這間和自己書房相差無幾的屋子,他就會感覺很放鬆。

“你想好了嗎?帶我去,好不好?”蒼耳看看半躺在她床上的冷暮,見他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擔心他真的會睡著了,那樣,自己要等很久不說,他還占著她的床呢!自己不就睡不成覺了?於是沉不住氣的問道。

冷暮沒有張開眼睛,因為她說過,自己的眼睛會笑,所以不想泄露眼底想要深藏的情緒。“你叫我來吃飯就是為了這個?”

“隨你怎麼想。”蒼耳甩甩腦袋,隨手搬了張椅子坐下,兩隻手撐著下頜,一臉的“我不屑解釋”的表情。

“哦。”低低的應了句,沒了下文,就在蒼耳以為他已經睡著了的時候,他卻再次開口:“我是去剿匪,不是去遊山玩水!你跟著做什麼?再說,軍中是不允許帶家眷的。”

“我可以扮成你的親兵啊!”蒼耳說,“你的理由不是理由!且不說,這次是剿匪,不是真正的打仗,說白了你們也就是一個保安隊。就算真是打仗,你是將軍,誰敢說什麼啊!”蒼耳的話讓冷暮失笑,這丫頭倒是能說會道。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將領更應該以身作則。”

“在你們這樣的封建社會,隻講等級尊卑,哪有真的講法的?你們的社會是人治,又不是法治,不要總用這種理由來搪塞我。”蒼耳對於冷暮的破借口有些不屑。

冷暮對於她帶刺的話不置可否卻注意到了她那些話裏的新鮮詞語,猛地張開了眼睛。“你們?”他眯著眼睛看著蒼耳,審視的目光讓蒼耳猛然驚醒,裝作理所當然的樣子,蒼耳用隨意的口氣回嘴道:“當然是說你們這些王公貴族啊!不用‘你們’難道要用‘我們’啊!冷暮,你就帶我去好不好?”

冷暮當然知道這丫頭壓根兒就是在岔開話題,當然也知道她有事瞞著自己,可是他並不著急,遲早,他會弄明白的,一手支著頭,另一隻手放在腿上,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看起來慵懶的像一隻貓,和平時嚴肅冷峻的氣質是那麼的不同,讓蒼耳小小的失了下神。

“你去外麵做什麼?”

“嗯?這個嘛……”蒼耳沉吟著,做出一副思考的表情,不再看冷暮了,這樣的冷暮讓人移不開眼,身上有一絲的邪氣,有種說不清的感覺環繞在心頭,讓她覺得不舒服,直覺的覺得不能再看他,於是將眼光投向了窗外,窗外,風景無限,滿眼的翠綠,卻仍舊讓她覺得蒼涼。

“尋找人生的意義……嗯,你說,這個話題怎麼樣?”蒼耳的眼睛突然一亮,好像是得到了的糖果的孩子一般,對於自己剛剛找到的目標看來是十分的滿意的。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注視著冷暮,詢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意義啊?”

“……”

冷暮很無語,所以他什麼都不說,但是蒼耳這樣看著自己還是讓他很不舒服,平躺了下來,他就當自己沒聽到,什麼都沒聽到!

“我保證,絕對不會拉你的後腿。必要的時候,你可以不用管我,完成你的任務就好。”看到冷暮不語,蒼耳有些氣餒。

轉眼一想,似乎還有一個地方呢,那地方可比這暮王府要清淨的多了呢!蒼耳於是笑道:“要是真的很為難,我倒還有個去處。你送我到庵裏去,找一個得道的老尼,聽她講經,說不定,收獲會更大些呢!”說罷,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臉上的陰霾也漸漸散去,將視線挪到冷暮的臉上,卻見他一張俊臉又冷了幾分,薄唇輕啟,蹦出幾個字來:“你想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