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無聲的呐喊讓蒼耳覺得自己或許會在下一刻就瘋掉,可是她的身體卻冷靜到近乎冷血的地步!
緩緩的伸出了手在四周一陣摸索,她企圖尋找到一件兵器來增加自己活命的籌碼!
入手,是冰冷的肢體,那上麵黏糊糊的液體散發著異味兒。被削尖了的骨刺狠狠的紮進了她的手指,她頓了頓,將手縮了回來,忍受著那惡心的味道放進嘴裏狠狠的吮吸著,然後吐掉那些嘴裏的東西。為了生存,她隻能忍!
好半天,她才從一具屍體的下麵摸出了一柄長劍。
她微微的勾了勾唇,臉上卻滅有一丁點兒的笑意。
她緩緩地將自己的身上的屍體推開,然後站了起來。
果不其然的,那些烏鴉開始了瘋狂地衝擊!
她努力地將自己手中的劍挽出一個個的劍花見自己的身體護得周全,可是還是有烏鴉能夠衝破她的防禦來到她的身邊狠狠的啄上一口!
手上,臉上都開始滲血,但這些疼痛不僅沒叫她害怕,反而激起了她深深隱藏在心底的戾氣!她坑都不吭一聲的堅持著,仿佛一尊降臨的魔神飛快的收割著攻擊者的生命!
那些烏鴉漸漸地發現這個還活著的人類顯然不值得它們去攻擊,也不是它們可以攻擊的了的。鳥兒都是有靈性的,在意識到了蒼耳並不能成為它們的食物並且還需要它們損兵折將的時候,它們開始無視了這個可怕地對手。地上濕的屍體畢竟已經夠它們吃好久的了。
蒼耳顯然對於這些鳥兒識相的態度很是滿意,她下意識的夠了夠唇角,然後,呆了一陣,這才緩緩地彎了腰,默默的對著不知道死在了哪裏的張大和張二告別。
她不能讓他們複活,想要在這麼多的屍體裏將他們找到這明顯是不現實的。她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小女生了,知道怎樣做才是最有利的。
直起了腰,她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閃著堅定地光芒。她邁開了步子向山洞的外麵走去……
腳下,是腐肉被踩碎的聲音……
身後,是蛆蟲蛹動在屍水裏的奇怪聲響……
天剛剛下過雨,樹梢上還掛著水珠,時不時的就跌落在蒼耳的脖子裏,涼颼颼的。
遠處突然間傳來一陣馬蹄聲,是向著她的方向來的!
蒼耳的臉色一變,就在她轉身就要要跑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後的馬匹嘶鳴著已經向她衝了過來。
轉頭,驚喜的表情顯露在了蒼耳的臉上。
“風!”
“嘶昂!”風低低地叫了一聲,在蒼耳的身邊停下,用它那濕淋淋的馬臉蹭著蒼耳的腦袋。
“風!看見你真是太好了!”蒼耳驚喜的說著,翻身上馬,微微地夾了夾馬肚子,風便會意的向著岐山身處飛奔而去!
蒼耳騎著風,快速的穿梭在密林中,樹枝早已將她小小的身體打磨的體無完膚,鑽心的疼痛讓她知道自己還活著,耳邊的風吹著蒼白的臉頰,割得臉生生的疼,讓她知道自己還騎在馬上狂奔。
要不是風機靈閃躲,自己就不是聽到暗器在耳邊呼嘯而過那麼簡單了。她隻能憑借著本能和前世學的馬術牽強的硬撐著,暗自咬牙祈禱大哥趕快來。
黑暗中,看不清方向,風靠著自己的靈性和本能選擇著方向,局勢並不在蒼耳的掌控之中,現在她所能做的就是靠著一人一馬的本能,找出一條生路。
“嘣”,黑暗中傳來一聲詭異的聲響,仿佛地獄之聲,蒼耳還來不及反應那聲音的處處,隻覺得身子一沉,自己便向前方硬生生的栽去,頭部著地的疼痛讓蒼耳習慣性的一個前滾翻,立刻減弱了落地的慣性,力道也小了下來。
勉強的站起身,借著微弱的光,蒼耳明白自己找了馬絆子,那繩子上下晃動著,就像一個昭示著自己“豐功偉績”的魔鬼。
小心的防備著,蒼耳知道暗處說不定就有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瞄著她呢。眼神防備,一邊耳聽六路,眼觀八方,仔細的用感官探索著黑暗中的一切,一邊不著痕跡的向風靠近。
風已經站了起來,鼻子裏重重的打著喘,粗重的噴著鼻子,好像對這樣的待遇十分的不滿意!想要翻身上馬,卻聽得背後一陣踩著葉子的嘻嗦聲,還有一個陰冷卻帶著些戲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