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殺了他!這人如此的狠絕,師父還在猶豫什麼?”一人邊打邊說,他的話音剛落,另一人也接了口:“師父,不可心軟!”眾人邊打邊退,期間夾雜著老者的勸誡和其他人的話語,將本來就混亂的情況弄得更糟!
“師父……”一個聲音響起,蒼耳不悅的皺著眉頭,睡的極不安穩,她一直,一直都想忽略的!可是……逼人太甚!緊閉的眼眸戾光一閃,她猛地睜開了眸子。
“閉嘴!是男人的就自己上!手長在人家手中,動不動手是他的事,管你屁事!瞪什麼瞪?!沒看見姑奶奶在睡覺嗎?靠!是男人就閉上嘴慢慢打!不是的話,回家叫你媽,啊不,叫你娘給你裹上小腳,乖乖的等著嫁人好了!豬鼻子插蔥,裝什麼象!”蒼耳言辭犀利的將一幹人等挨個諷刺一遍,早已困的不行,強撐著靠在冷暮的懷裏,看著氣的臉色鐵青的所謂“青年才俊”,笑得一臉的愜意。
“妖女!今日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一人叫起來,聲音有些尖利。蒼耳聞言勾勾唇角,虛弱的笑了,嗬嗬,她也有當妖女的一天啊!不過說真的,在這裏也就她一個算得上是妖了呢!
“啊哈,我等著,您老……請便。”蒼耳張著嘴打了個嗬欠,兩隻眸子裏水盈盈的,“不過,不許吵啊,誰吵誰是龜蛋!”威脅完,頭一歪,又睡著了。蒼耳隻記得自己隱約地聽見又一聲妖女,不過很快就安靜了。
就這樣,人們靜靜地打完了,從頭至尾也再沒人講過話,想是怕坐實了蒼耳的話了,可是蒼耳才不管那些,她純粹是想睡覺罷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目的地。蒼耳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間簡單整潔的青磚瓦房,自己睡的是一張竹榻,被子也很普通的樣子,那是冷暮和風祭都不在,她看看屋外,似乎已經到了正午了,遠處隱約地可以聽見一點人聲。
蒼耳睜著眼睛看著黑乎乎的屋頂,總覺得那就像是自己想在的處境一樣,模模糊糊,可是她知道自己還是不得不走下去。歎了口氣,她掀開被子下了床,這一次是真的睡足了。
“可能是那花的作用吧,可是能這樣子睡還真是不錯呢。”她喃呢著,活動著僵硬的身體,皺著眉毛笑,樣子看起來怪怪的。
走出去,發現還有一件外室,被褥整齊,一件玄黑色的鑲蟒紋長袍就放在那床邊的櫃子上,她羨慕的看著,覺得這衣服真的是好威風,看看自己身上已經不成樣子的“抹布”,她禁不住壞壞的笑起來,“嗬嗬,不穿白不穿啊。”
三下兩除二的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下來,隨手扔在床上,隻著一件裏衣,正要伸手去取衣服,便聽見了門開的聲音,她回過頭去看,又忘記自己衣衫不整了。
她有些愣怔的望著來人,緊抿著嘴,一句話也不說,然後,蹦蹦跳跳跑到那人的麵前,一下子,就掛在了那人的身上,這才甜甜的笑:“師父,師父,你終於舍得來看我了!”
寒日低頭看著她臉上的笑,無奈的搖搖頭,拎著她的後襟一提,便將她扯下來。
“丫頭,怎麼每次見你,都這樣衣衫不整?”蒼耳被他扯著,有些不開心的撅著嘴,“師父師父,你怎麼總是這樣小氣?給蒼耳抱一下又不會怎樣!”
寒日隻是看著她,也不講話,笑意盈盈的將她提到床邊,拿起了那件黑色的長袍,他有些不耐,有人來了。
“師父?”蒼耳歪著頭看她,眼光閃爍,驀地伸手就緊緊的抱住寒日的腰身,有些驚慌的叫起來,“師父師父,別討厭我啊!我以後乖,一定聽師父的話。別不要我啊!別不要我!”她的語氣顫抖,身子也一樣,她是真的喜歡師父啊,師父是她來到這裏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第一個帶她好的人呐。“師父,別不耐煩我啊。別丟下我啊……”她又有些累了,每天這樣子患得患失,好痛苦……
“丫頭,”寒日拍著她的背柔柔的哄她,“師父沒有討厭你……”
“我都看到了……看到了……”蒼耳在他的懷裏低喃,她剛剛看到師父眼中閃過的不耐了,雖然師父掩飾的很好,可是,看到了就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