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君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蒼耳朗聲念道,她是不會作詩啊,不過,有人會呢,這人隻說要作詩,卻並未指定要本人來做,也沒要求不能作弊哦!
她一直超讚李白的,喜歡他遊俠一般的性格和隨遇而安的習慣,更希望像他一樣,千裏不留行!
“怎樣?如何?”蒼耳傲然抬首,“這首詩,當不當得起你們酒店的好酒?當不當得起酒詩之最?”
“當得起!當得起!”青衣男子的眼睛隨著蒼耳話語的結束越來越亮,他本來就不是那些腐儒,愛酒,愛詩,更喜歡無拘無束的寫意生活。
他是用禮教來勸人來著,但是,那隻是敷衍小朋友的鬼話,他本人,卻是最最討厭這樣子的東西了,如若不然,他又怎會加入了江湖上的秘密組織?又怎會開這麼一間單純賣酒的店?
錢?嗬嗬,他有的是啊,雖不能富可敵國,但是單單是養活他自己,哪怕是揮金如土的生活也夠他用到下輩子了!
“在下慕容青!敢問姑娘芳名?”那自稱慕容青的男子抱拳問道,滿眼興味的盯著蒼耳瞧,至於她身後的一群,忽略忽略!以至於,他隻是注意到了氣場明顯異於常人的冷暮和屍體,而普通的周通和一臉妹奴模樣的風祭被明目張膽地忽視了!
“你可以叫我玉兒。”蒼耳笑笑,“這下,大哥哥是不是該給我這裏最好的酒了?”轉頭,隻拉上風祭,抱著他的手臂,“哥哥陪我去!其他人等著!”
“徒弟……你又要丟下為師?”冷暮不好意思跟著,但周通這個老頑童可不知羞愧為何物,腆著老臉問道,滿臉的幽怨和如同棄婦般的委屈。
蒼耳隻當沒看見,隻管拉了自家哥哥走路,頭也不回,“師父要是跟著來,徒兒就再逛一遍街哦!”
周通隻得止步,他就算不為自己著想,還得給身後兩人一個麵子,不說兩人灼灼的目光,單是他家的徒弟女婿壓出了問題,他還得操心給自家徒弟招個續弦不是?那,多麻煩奴……
慕容青走在最前麵帶路,蒼耳第二,風祭第三,三人說笑著走向了酒窖。
這個酒窖的入口就設在後院,揭開一個直徑兩米的圓形大蓋,一陣酒香撲鼻而來。
“請吧。”慕容青率先順著石階走下去,向著身後的兩人說道。
蒼耳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一提裙擺就要跟著下去。風祭卻伸手一攔,“我先來,妹妹跟著就好。”說著,矮著身子進了酒窖。
蒼耳暖暖一笑,也不反駁,隻是跟著,在進去的時候,微微地伏了伏身子,手,不著痕跡地在腳踝上輕輕的撫弄了一下。
那裏,有一個腳環,是在黑風寨的時候,托著秦蕭的師父弄得,結構巧妙,隻有他們三個知道用法。這個腳環,除了裝飾作用之外,還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儲存裝置,而且,直接在蒼耳的腳上打造,契合無縫,更不用談什麼取下來的問題了。
至於材料,嗬,和墨蓮是一樣的,隕鐵!
黑乎乎的酒窖,卻是裝修精美。全部用方方正正的青石板砌成,一排排的木質酒架上,下層均放著大大的酒壇,隨著層數的增高,酒壇的個兒頭越變越小。
整間酒窖一共五個酒架,幾乎全是如此布局,隻有最靠裏邊的一個酒架例外,那裏,下麵的部分與其他的差不了許多,隻是到了頂層的時候,換成了一排整齊的青花瓷小瓶,想來,就是難得一見的精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