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你怎麼這時候就醒了?”在蒼耳開門的瞬間,周通立刻睜開了眼睛,看見是蒼耳,這才放柔了眼神看著她,隻是眼中卻盛滿了擔憂。
蒼耳有些愧疚的看著老人,她實在是不該讓他這麼擔心啊。
“師父,我沒事了。”蒼耳走過去將周通攙起來,拉著他向著風祭的屋子走去,邊走邊說道:“師父你真是的,外麵那麼冷,你不會進屋去麼?”
周通嘿嘿的笑了兩聲,顯然很開心。他側頭看著蒼耳平靜的臉,心中的擔憂也慢慢的減輕了。
蒼耳推開了門,第一眼看見的是小神醫,這家夥此刻正極認真的在調劑著什麼東西。蒼耳進來的時候,他連頭都沒有抬。
進了門後,周通便徑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好,難得的沒有吭聲。蒼耳則是直接往床邊走去。
風祭的情況看起來好多了,臉上的黑線雖然還在,但是卻仿佛是僵死的蟲子一般,再沒有像白天那般不停地蠕動著了。
他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黑色,顯然身體裏麵的毒素並沒有清除幹淨。但是蒼耳卻是放了心,至少現在看來,小神醫果然是能夠解得了那禁藥的。
風祭的床邊還坐著一個人,冷暮。冷暮在看見蒼耳進來的時候隻是看了她一眼,然後便很快就閉上了眼睛假寐。兩人之間的氣氛陷入一片死寂。
蒼耳心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卻是也隻將冷暮當作了空氣。既然白天的時候,他已經做出了選擇,她便不會再去糾纏於他。
“你,扶他起來。”小神醫走了過來,手裏端著的就是他剛剛的作品。他看見冷暮閉著眼睛,便直接看著蒼耳說道。
“好。”蒼耳連忙將風祭扶起來。
“喂他喝!”小神醫接著指使到。
蒼耳接過他手中的碗,看著那黑乎乎,似乎還綠油油的濃稠液體,心中一陣發怵,但是她還是很堅決的將碗端到了風祭的嘴邊讓他喝了下去。
蒼耳剛剛喂完,小神醫便立刻說道:“喂,你,快點!”
然後,身邊的冷暮在蒼耳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候便已將她推開,飛快的上了床,雙掌抵住風祭的後背,臉色嚴峻。
“噗!”
過了一會兒,風祭原本平靜的臉突然浮現痛苦之色,緊接著便是一口黑血被吐了出來。冷暮有些疲憊的起身,然後將風祭放平讓他躺好。他的動作熟練,顯然是已經做了好幾次了。
“哥哥。”蒼耳擔憂的跪在床邊,伸手撫摸著他已經明顯變得白了些的臉,心疼極了。
“放心,死不了的。”小神醫淡淡的說道,隻是那話讓人實在是有些無語。
“小神醫,謝謝你。”蒼耳感激的回頭看著他,若不是他,哥哥大概真的會死吧。雖然這人臉上總是帶著不耐煩和一股子的淡漠,但是蒼耳卻覺得他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叫我小墨吧,我允許你這麼叫。”小神醫用一副“我是在恩賜你”的表情說道。
蒼耳愣了愣,看著他的表情有些想笑:“小墨。”
“嗯。”小墨應了一聲,臉上稍稍的有些開心的神色,“雖然被那個老頭子總是讓人生氣,但是他的徒弟還是不錯的。”
“臭小子!”周通聞言不樂意了,這小子怎麼看著就是這麼不順眼呢?“你……”
隻是小墨顯然是不想理他的,他看著蒼耳有些紅的眼睛,抬起手摸索著下巴:“以後別哭了,多醜!”
蒼耳失笑著點了點頭,她也不喜歡哭,隻是這些天的事情,實在是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之外了!
“你跟我回去吧。”小墨又說道,眼中滿是認真。
“回去?”蒼耳有些愣,不知道他為何這麼說。
“嗯。回詭醫穀,你要和我一起去。”小墨看著蒼耳驚訝的臉,有些微微的發怒:“你可是說過什麼都答應我的!”他看看風祭,再看看蒼耳:“你不許說謊哦!”
那一眼,有些威脅的意味了。
冷暮猛地睜開了眼睛,冷冷地看著小墨,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
就在這時,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