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耳一愣,轉頭看相風祭,有些疑惑:“哥哥要走?”

風祭輕輕的笑,一邊接過老板遞來的酒,一邊說道:“家裏的事情越來越多了,我得回去看著呢。”

蒼耳聞言有些歉疚,自己是一閣之主,卻根本就沒有做什麼事情,反倒是讓哥哥和大家忙得不行。

風祭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的心中想的是什麼了,禁不住有些好笑的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好了,趕緊挑些自己喜歡的酒。你啊……前些日子不是出了一個計策嗎?就這麼一條,就夠我們忙很久了。”

“可是……”

風祭沒有讓她繼續糾結,自己挑了些她喜歡的竹葉青,然後將最大的一壇塞進了站在旁邊當空氣的祈墨懷裏:“拿好了。”他不客氣的吩咐道。

祈墨隻是皺了皺眉,然後冷著臉看著他。隻是可惜,風祭和冷暮那個冰塊兒呆的久了,祈墨這張冷臉對他根本就沒有什麼效果。

“哥哥,你別欺負他了!”蒼耳好笑的伸手去扯風祭,“我們還要趕路呢,可能在這裏呆不了多久,不用買那麼多。”

風祭隻是笑,伸手牽著她的左手,然後往外走,在蒼耳看不到的時候,他的笑容開始變冷:“你救了他的主子,他幫你搬些酒而已,算得了什麼?”

祈墨低了頭,沉默的跟上。不管怎麼說,這家夥說的是對的,看在她為了冷傲斷指的份兒上,他也不應該和她的哥哥起什麼爭執。

街上的人已經少了很多,風裏帶著淡淡的飯菜香味,讓人微微的有些沉醉。

風祭小心溫柔的牽著蒼耳的手,偶爾在碰到她的拇指的時候,身體都會微微的顫抖,似乎隱忍著什麼極大的痛楚。

蒼耳隻是開心的笑著,偶爾回頭看看走在身後的祈墨,臉上帶著調侃的笑意。到了最初相遇的那個酒樓,風祭在門口站住了腳步。他溫和的看著蒼耳,然後伸手理了理她被風吹得有些淩亂的發絲。

“我得走了。”他輕笑著說,“妹妹要照顧好自己。等過些日子,我會派人來妹妹的身邊。”

蒼耳有些不舍,可是她卻不是矯情的人,她使勁兒的點了點頭,然後給了風祭一個擁抱。

“哥哥放心,玉兒以後再也不會讓哥哥擔心了。”她深深地在他的懷裏吸了口氣,然後推開一步,臉上揚起一抹天真的笑:“哥哥要記得玉兒那日說的話哦!”

風祭一愣,然後笑著點頭:“我不會再讓妹妹變成那樣了。”話很短,但是很堅定。

他說完,轉身離開。

她聽完,轉身向著與他相反的方向而去。

“你……”祈墨並排與她走在了一起,然後側過頭去看她。她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傷心的神色,反而帶著淡淡的笑意。她應該傷心才對啊,畢竟她看起來和那人的關係那麼好。

“怎麼了?”蒼耳奇怪的看著祈墨,這人是在好奇嗎?

“不傷心?”祈墨難得的皺了皺眉。

“嗬,又不是生離死別。”蒼耳嘲笑的看著他,然後看著他瞬間有些黑的臉,心中微微的得意。這個人,總是拽著臉,好像誰都看不起似的!讓她無端端的想起冷暮那個自以為是的家夥!

祈墨自然看見了她眼中的得意,不禁有些無語。他看了看懷裏的大酒壇,又看了看蒼耳瘦小的身子,然後一頭黑線。

“看不出來你是個酒鬼。”

蒼耳送了他一個白眼,直接拍開自己手中的小酒壇上的封泥,拎起來就是一口狠狠的灌下去!她伸手擦了擦自己嘴角邊的酒,眼睛眯成了月牙,臉上滿是開心的神色。

“好酒!”她讚歎了一聲,斜睨了祈墨一眼,果然看見他有些驚愕的盯著自己。

“沒見過女人喝酒嗎?”蒼耳繼續風祭欺負他的工作,眼中閃著些調皮。

“沒,見過。”其實他想說,沒見過喝酒喝得這麼豪放的,女,孩,子!他實在是看不出她哪裏像個女人了,根本就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啊!

蒼耳沒有再理他,徑自走在了前麵,時不時的仰頭灌幾口,晃晃蕩蕩的向著巷子裏麵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