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的酒帶著淡淡的清香,喝進了嘴裏,流盡了心扉,竟讓她的心中覺得微微的暖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她越來越喜歡這種感。
早晨的陽光緩緩地透過雲層落了下來,金色的陽光落在了她的腳邊。花瓣被陽光打上了一層金沙,晨露仿佛成了金花上鑲嵌著的水鑽,晶瑩透亮。
她的心情突然間好了起來,微眯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美景,心中突然間有了一種明悟。這個世界上,塵事紛雜,沒有人真的能夠看透,人們或喜或悲,但是卻不能糾結在同一種情緒中無法自拔。
生命何其珍貴,短短的一生,她卻已經走過了一次了,還有什麼看不開呢?與其糾結細節,不若難得糊塗。
“難得糊塗啊……”她嘀咕了一句,臉上的笑容變得隨性了些。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環佩叮當的響聲之後,走來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那些,冷傲的女人們。
蒼耳沒有起身,隻當作沒看到似的拿著酒瓶緩緩地倒在了桌上的杯中,嗅了嗅,然後慢慢的品。
女人們顯然就是衝著她來的,可惜,她雖然到了王府卻並不打算像王府的女人那般生活,她依舊隻是她,永遠不會變成這些講規矩的女人。
女人們被蒼耳的舉動激怒了,她們害怕王爺,也害怕王妃,但這些依舊不能阻止她們爭寵的心。她們能在王府生活下來,自然也知道王爺和王妃的底線在哪裏,所以,她們一直很小心的收起了自己的爪牙。
今日本來隻是好奇王爺帶回來的女子,可是見了真人以後,她們還是不小心的動了肝火。這王府,畢竟是她們先來的不是嗎?這個不知道哪裏來的丫頭片子,怎麼能這樣不將她們放在了眼裏?
“你,叫什麼名字?”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女子率先開口道,臉上帶著一抹冷意,她也不管蒼耳是否搭理她,徑自坐在了蒼耳的對麵。
其他的女子也跟著坐在了石凳上,身份高些的坐在桌邊,低的,就坐在了一旁環著亭廊的石椅上。
蒼耳抬了抬眼皮看了看這一群的鶯鶯燕燕,心中微微的一澀,果然都是些美人呢,可是很快的,她就笑了,然後回答道:“蒼耳。”
“倒是個稀罕的名字。”女子掩嘴輕笑,眼中卻是閃著寒光,“不知妹妹家裏還有何人?”
“還有一個哥哥。”蒼耳一邊回答著,一邊慢悠悠的到了一杯酒,然後仰頭幹了,再倒,再喝……樂此不疲。
“你哥哥就這麼教你規矩的?”坐在黃衣女子身邊的一個粉衫女子眉頭一挑,語帶譏笑的道。
“失禮了。”蒼耳放下杯子拱了拱手,算是賠禮。她雖然不想打理他們,但是怎麼說這些人也是冷傲的妾,她也不想他為難。更何況,她覺得現在的情景才是正常的,早上被明惠打擊到了,正好讓這些人刺激一下,免得變笨了。
對於蒼耳的示弱,女人們顯然很開心,嘰嘰喳喳的聲音更是大了一些。
都說一群女人頂得上幾百隻鴨子,蒼耳現在才體會到了這個中內涵,她的腦袋隱隱的發疼,眉頭也禁不住皺了起來。好好的一個清晨,就這麼被這一群閑得無聊的女人糟蹋了。
“我先走了,各位隨意。”蒼耳最終還是站起了身,對著這一群女人們點了點頭,也不待她們應聲,轉身邊走。
那粉衫女子看見蒼耳再一次將她們忽視,不禁有些惱羞成怒,冷哼了一聲,嫩聲說道:“果然是個沒人教養的,看來你哥哥也不是……”
女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她被蒼耳突然轉身瞪視著自己的眼神嚇住了,有那麼一瞬間,她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你說我沒關係,”蒼耳冷冷的看著這些花枝招展的女人,眼神中煞氣隱現:“但是別牽扯到我哥哥。”說完,她連看她們的力氣都欠奉,轉身,施展了輕功便飛身而去。
“啊,這這死丫頭!”粉衫女子恨得牙癢癢,卻是再不敢說出什麼其他的話來,她心中有種感覺,這個丫頭真的敢揍自己,就算她是王爺的妾,她還是敢揍自己!
黃衣女子沒有說話,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蒼耳消失的方向,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隻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