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2 / 3)

“你真好。”鍾關白抓著陸早秋的手背親吻了一會兒,“我上去了。”

陸早秋點一下頭:“我去溫先生那裏。”

兩人推門而出,剛好不遠處另一間休息室的門同時開了。

鍾關白下意識朝那邊一瞥。

一個同樣穿著黑色燕尾服,比鍾關白稍矮一些的少年走了出來。少年黑色的長發披在腦後,一直垂到了腰際。他嘴裏叼著一根黑色的發帶,兩隻手正要去攏頭發,把它們束起來。

少年也注意到了旁邊的人,於是還保持著紮頭發的姿勢微微偏過頭看了一眼。

那一眼跟視頻裏他彈琴時抬頭看人的一眼一模一樣,真正的少年意氣,眼裏都是純粹,和鍾關白彈琴時的目光像極了。

連陸早秋這樣從不對人外表多言的人都低聲對鍾關白說了一句:“關白,他像你。”

鍾關白:“賀音徐哪裏像我?”

陸早秋:“不是眉眼,是意氣。”

賀音徐見是鍾關白他們,立即放下了頭發,把發帶拿下來,走上前去鞠躬:“關白老師好,陸老師好。”

鍾關白麵無表情道:“我姓鍾。”

賀音徐趕緊又鞠了一躬:“我知道,隻是非常仰慕鍾老師,所以忍不住那樣稱呼,冒犯了,請您見諒。”

小孩禮貌的樣子確實不像記恨人或耍大牌的主,鍾關白問:“你的事都是你經紀人說了算?”

賀音徐一愣:“我沒有經紀人……噢,您說的是我父親吧。我還沒有成年,演出這類的事都是我父親在打理。”

鍾關白心裏一突:“你父親今天來了嗎?”

賀音徐點點頭:“他訂下了劇院第二層右邊第二間包廂,他說那是樂聲最好的位置。”

鍾關白神色變了幾變,眼睛裏全是複雜情緒。陸早秋握住鍾關白的手,發現他一手的冷汗,於是一隻手捧著他的後腦勺,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安撫的吻:“我等你。”

賀音徐站在旁邊,像不諳世事似的,睜著一雙明淨的眼睛地看兩人接吻,等陸早秋走了,才說:“鍾老師,我們上去吧。”

鍾關白點一下頭:“走。”

兩人走上舞台的瞬間,台下響起一片快門聲,在現場直播的主播已經介紹起了情況。

鍾關白沒有化妝,但是眉眼比往日更奪目,這些出走的日子洗掉了他那一件又一件華美卻爬滿蚤子的衣服,最後隻剩下他本身,這種本身像是自然賦予人類的美,與壯麗山河、碧空皓月並無分別。

賀音徐有禮貌地跟各路媒體與前輩打招呼,而鍾關白卻什麼也沒說,隻緩緩抬眼看向了劇院的二層。

陸早秋、溫月安和季文台都坐在第一間包廂裏,第二間包廂仍然空著。

陸早秋與鍾關白的目光相逢,輕輕點了一下頭。季文台正在對溫月安說著什麼,溫月安卻出神一般凝視著舞台。

鍾關白順著溫月安的目光看去,賀音徐正坐在鋼琴凳上束頭發。

忽然,溫月安轉過身,向包廂門口望去。其實包廂門關著,而且劇院地麵鋪了厚地毯,即便有人經過走廊,包廂裏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但是溫月安一直久久地盯著門,好像知道門外有人走過。

沒過多久,鍾關白看見一個男人出現在第二間包廂裏,坐在最靠近包廂圍欄的座位上,那男人像出席一場正式的古典音樂會那樣穿著黑色西裝,係著夜空色的領帶,手上戴著一雙白手套。

“鍾老師,我們可以開始了嗎?”賀音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