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5 【《Cantabile, op.17》- Niccolò Paganini】
“呐。”鍾關白把冰淇淋遞給賀音徐。
賀音徐七分不好意思兩分受寵若驚外,還有一分是對於鍾關白行為的懷疑:“給我的?”
鍾關白:“不然你以為呢。”
賀音徐微微紅了臉,笑起來:“謝謝鍾老師。”
鍾關白手裏還有一盒冰淇淋,他抬頭望天花板,一隻手則悄悄把冰淇淋塞到陸早秋手裏,並小聲道:“陸首席,你去討好一下季大院長。”
於是當賀玉樓推著溫月安從包廂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季文台和賀音徐一老一小兩個人靠著牆在挖冰淇淋吃。
賀音徐一見賀玉樓就趕快放下了勺子,他本來隻是拿著冰淇淋,因為賀玉樓教得嚴,他從小就知道不能在這種地方吃東西,奈何季大院長揭開蓋子便吃得很歡還邀他同吃,一時無法拒絕。
賀玉樓沒說什麼,溫月安卻對季文台道:“文台,你怎麼帶人在劇院裏吃東西?”
季文台吃完最後一口,心滿意足地指出罪魁禍首:“鍾關白買的。”
溫月安看一眼鍾關白:“阿白知道心疼人。”
季文台:“……”
鍾關白:“咳,我和早秋送老師回家。”
溫月安側頭看著賀玉樓,眼波如月下落滿了桂花的水麵:“師哥,今年這中秋,你與我同過?”
“好。”賀玉樓笑起來,這一笑便比方才更像他少年時的樣子。
季大院長的夫人女兒都趁假期去旅遊了,也無處團圓,於是幾人便說好一同去溫月安家過中秋。
賀玉樓要等在車內的司機離開,自己將溫月安抱上副駕駛,將輪椅放到後背箱裏,再返回副駕駛去為溫月安係安全帶。賀音徐自覺地打開車後門,準備老老實實地坐在後排,鍾關白走過去將人拎出來:“你坐陸首席的車。”
陸早秋看著鍾關白,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等賀音徐坐進車裏,鍾關白忙解釋道:“唉,陸首席你看,反正我們車裏已經有了一個季大院長,也不多一個小孩。老師剛見到賀先生,總有許多話要說,一定想同他單獨坐一輛車。”
陸早秋低下頭,靠在鍾關白耳邊,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像一把刷子在鍾關白心尖上刷了兩下:“可是阿白……我也想同你單獨坐一輛車。”
陸早秋難得做這樣的事,鍾關白一聽,一顆心便癢得不行,恨不得立即滿足陸早秋的所有要求:“那那那……我現在就再給他們叫個車。”
陸早秋退開兩步,像從沒說過那撩撥人的話似的,幾步走到駕駛座邊,淡淡道:“上車。”
鍾關白坐進副駕駛,偷偷覷一眼陸早秋,然後把手輕輕覆在方向盤上的那隻手上。
陸早秋如往常一樣發動車,鍾關白又開始在陸早秋的指間摸來摸去。
季文台看多了,便開始視而不見:“陸早秋,你什麼時候回學院銷假?”
鍾關白看著陸早秋的側臉,他們回國以後他便一直陪著溫月安,陸早秋並非天天都來,他便以為其餘的時候陸早秋是去音樂學院了,如果不是,那他……
“現在還不行,聽力高頻部分缺失。如果繼續治療也不能改善,可能今後的工作重心會發生改變。”陸早秋平靜道。
車廂裏的氣氛一下子便凝滯起來,季文台歎了口氣:“等過完節再說吧。”
這些日子鍾關白的精力都放在溫月安與那本回憶錄上,此時便有許多話想問,可當著他人的麵,又不合適。他還什麼都沒問,就感覺陸早秋翻轉了手掌,與他的十指牢牢相握。
那是一種讓人心安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