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在忐忑中滑向了陸地。
窗外朵朵白雲漂浮著,逐漸從身邊掠過,向著高空飛去,猶如曾經盤桓在頭腦中的想法,如今不複存在。
接連著地麵的感覺,踏實而可靠。
機艙裏,所有的乘客終於騷動起來,一個個 起身拿著隨身攜帶的簡單行李向著飛機出口走去。
蘇夏微微籲了口氣,拿起包隨著人流向外走,低頭再次拿出手機,點擊開機。
上飛機之後,飛機起飛關機之前,她給他發了一條信息:老公,我去你那兒看你。
站在陽光下,她抬頭看著頭頂上正耀眼的陽光,不由深深的吸了口氣,迎麵,有冷冷的風掠起,撩起了她身上的大衣,嘩啦啦作響。
她不敢怠慢,趕緊踏著台階走下去。
在存放行李處,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行李箱,拉著向外走去。
地麵上,傳來嘩啦啦的聲音,是行李箱滑過地麵的催促聲,和著她腳上高跟鞋的聲音,極其刺耳,一下一下回蕩在耳畔,猶如一聲聲戰鼓,敲打著,讓人無法忽略。
整顆心,一刹那間激動起來,砰砰的跳個不停。
她深深呼吸了兩下,抬手拍了拍胸口處,暗自罵了自己一句,“蘇夏啊蘇夏,你怎麼這麼沒出息,不就是來看他嗎?不就是一周時間沒見麵了嗎?不就是無法確定他是否來接你嗎?你值得那麼激動?”
話雖如此說,心情的激動依然有增無減,無奈之下,她拍了拍自己的臉,不再多想,大步朝前走去。
機場出口。
來接機的人今天還真不少。
高矮胖瘦,男女老少可謂是包羅萬象,一個個著急的盯著出口裏側,似乎按捺不住似的,一個個翹首期待著。
“怎麼還沒出來?不是說一點半就抵達地麵的嗎?現在都已經一點四十五了,竟然還沒有絲毫動靜,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
有人耐不住了,著急的猜測著。
“說什麼呢?怎麼會出事情呢?飛機在天空中飛翔,俗話說發兵不由將,早一刻鍾晚一刻鍾都是正常現象,亂猜什麼?”
一旁,有人不滿的反駁著,白了那人一眼。
難道就不會說些吉利話嗎?說這些詛咒的話是給人添堵。
“算了算了,還是慢慢等著吧,剛剛不是問過了嗎?說飛機今天飛行很順利,很快就會抵達的,不會等多久的。”
見二人劍拔弩張要吵起來,就有人勸說著,歎了口氣看向出口。
親人在飛機上,雖說平安,可是也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兩種心情都是可以理解的。
淩默天站在人群中,原本淡定的臉上此時十分嚴峻,唇緊緊抿著,好似凝聚著巨大的力量似的,讓人心底忍不住掠起了肅然。
小嚴在一旁看著,心裏明白他的擔心,過來輕輕推了推他,“軍長,您放心,飛機很正常,剛剛我再次去谘詢處問過了,說最多再有五分鍾就會抵達的。”
“怎麼晚點了呢?小嚴,你說今天的天空中是不是白雲有些多了,擋住了機長的視線,或者是擋住了駕駛員的視線,都已經過了五分鍾了,不,已經快十分鍾了。”
被他這麼一問,淩默天終於忍不住問著,一邊問一邊指著手腕上的表,一抹急躁散發了出來。
小嚴看著他,後悔了。
以往淩默天是泰山崩於頂而不為所動的,如今呢?隻不過是飛機晚點了而已,又不是陰雨天氣,他竟然急躁了。
“軍長,這是正常現象,不會有事情的,您就放心吧,啊?”他哄孩子似的哄著淩默天,忍不住抬頭看向周圍。
如果有認識的人看到這幅情景,還會不會把淩默天當成是在軍隊裏呼風喚雨的年輕軍官。
反差太大了啊!
“小嚴,你說說,天氣寒冷和突變對飛機的飛行能不能造成威脅?還有,如今社會上黑客盛行,而一些恐怖分子往往就是利用黑客的技術對飛機實施綁架搶劫,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
淩默天忍不住,繼續問道,兩道凝起的劍眉透著深深的擔憂。
小嚴好無語。
怎麼說著說著,竟然說道了黑客和恐怖分子那兒了?
看著眼前一門心思都在擔心著飛機上的女人,他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男人一旦愛上女人,那麼再聰明的人都變成了世界第一的超級大笨蛋,正如此刻的淩默天,就是一個低智商的男人。
“軍長,您放心,我想這架飛機上沒有讓黑客或者恐怖分子看中的東西,如果有的話,一定不會放過的,可惜沒有,所以您就把一百顆心都放到肚子裏,免得變老,待會兒蘇小姐不認識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