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緩緩關上,蘇夏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僵硬掉,定定的注視著白色的門,咬住了唇。
她怎麼那麼笨?他沒吃飯難道就看不出來嗎?
“怎麼了?不舒服了?”
一旁,淩默天打完了電話,扭頭看著她愣怔的模樣,過來擔憂的摸了摸她的額頭,關切的問道。
“沒有,老公,我的衣服呢?”
蘇夏一把掀掉了身上的被子,翻身下床,四顧尋找著。
衣服爛了,有些髒了,丟掉了,行李箱在這兒,你想換衣服?”淩默天解釋著,把行李箱打開了。
這個時候換衣服幹什麼?
“嗯。”
她答應著,把衣服拿出來。
從洗手間裏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換成了另外一副模樣,過來握住了他的手,向外走去,“走吧,我沒有吃飽飯,陪著我去吃飯。”
什麼?
淩默天仿佛聽到天方夜譚似的,跟著向外走,不由得上下左右深深打量屬於自己的小媳婦。
這個是他的小媳婦嗎?
胃大如牛啊!保溫桶裏的湯全部喝完了竟然還餓,是前段時間他不在家裏受到虐待了嗎?
“夏夏,讓我看看你。”
他拉著她站住了腳步,捧著她的臉,凝眉,“容媽前段時間沒給你做飯嗎?怎麼餓成這樣?想吃什麼?我帶你去。”
說著,他握著她的手向著電梯走去。
“這兒有像明閣一樣的餐廳嗎?不對,既然是京城,一定有比明閣還要好的餐廳。”二人一起走進電梯,蘇夏的情緒被調動了起來,仰臉興奮的問道。
咳咳,隻要提到吃,雖然她的胃裏完全沒有空餘地方,可依然不改吃貨的本色。
“比明閣還要的餐廳?”
淩默天凝眉,低頭看著她。
小媳婦,難道不知道他也是明閣的股東嗎?
“怎麼了?我說錯了嗎?”被他幽暗不明的目光盯著,她心裏有些發怵,拍了拍額頭,皺眉問道。
切!
淩默天額頭上的黑線落下來。
不知者無罪,算了,計較這些做什麼?
“沒說錯,我今天就帶著你到一家比明閣還要好的餐廳去。去見識一下京城西餐廳的風貌,怎麼樣?”
握緊她的手,他有了主意。
“好啊!我拭目以待。”
蘇夏攀住了他的胳膊,整個身體貼著他胳膊的感覺真不賴呢。
京城的黃昏,透著別樣的凝重和肅穆,道旁的銀杏樹此時已經脫盡了金黃色的葉子,幹枯的枝椏伸展到天空中,透著蒼涼與沉鬱,十幾隻麻雀落在上麵,一個個小小的灰色點點蒙上了一層金黃色,仿佛被鍍上了五彩的光環,閃爍著亮光。
公交車緩緩行駛在道路上,蘇夏坐在靠窗的位置,淩默天坐在她身邊,自始至終護著她。
還是第一次和他一起坐公交車。
正趕上下班高峰期,搖搖晃晃的車內,滿是勞累了一天下班回家的乘客,熙熙攘攘的聚集在一起,三五個談論著工作生活,甚至是娛樂和政治。
一站又一站之後,人似乎更加多了。
因為給老人讓座,兩人不得不站了起來。
“夏夏,來,靠窗戶站著,抱緊我的腰。”他低聲交代著,皺了皺眉頭,高大的身軀擋住了來自四麵八方的擁擠,為她營造出了一個溫暖的小天地。
蘇夏的背緊緊貼著冰涼的車廂,因為晃動,胳膊不得不環住了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前,清晰的聆聽到了他沉著有力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