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
他命令著,看著猶如小貓一樣兩眼朦朧的小媳婦,尤其是目光落在她披著薄毯的背部上,心疼猶如被蠶吞噬著的桑葉,沙沙的疼痛著,一點點,無法遏製。
“沒關係的。”
蘇夏趕緊衝著他笑了笑,神情間帶出了一抹自嘲。
“我從小都沒有嬌生慣養,這點兒傷以前就有過,不算什麼的。”
她不像是季月然那樣的大小姐,從小跟著父親,後來有了繼母,雖然繼母對她不錯,可是也沒有太嬌慣,什麼事情都做過,獨立管了,這點兒傷對於她來說無所謂。
“趴著,我看看。”
淩默天俯身,在她身邊坐下來,手捏住了薄毯的一角,緩緩的掀開了。
“不要啊。”
蘇夏臉紅了。
要知道,因為燙傷的部位在背部,無法穿衣服,所以她整個上身可謂是出了一件薄毯一絲不掛,而她,還是第一次清醒著把自己展露在他麵前。
怎麼讓她不害羞呢?
“我必須看看。”
他固執的說著,隨著毯子掀開的角度在擴大,露出了光潔的脖子,猶如天鵝的脖子一般,優雅纖細,頭發被挽起來,可還有散亂的發絲垂落下來,黑白對比的間隙裏,竟然透著一絲莫名其妙的誘惑。
蠢蠢欲動的感覺在體內一刹那宣泄出來。
他微微凝眉,抑製住了這種衝動。
背部完美的線條逐漸往下移動著,纖細胳膊間透出了一種圓弧,他心裏清楚那線條代表著什麼。
而目光卻不由被一連串的水泡所吸引,灼傷。
他倒抽了一口冷氣,原本就嚴肅的神情更加冷凝起來,注視著一動不動,好似在瞻仰著多麼肅穆的圖畫似的。
病房內,無聲無息,頭頂的白熾燈靜靜綻放著刺目的光芒,從頭頂上流瀉下來。
蘇夏一動不動趴在那兒,胳膊微微僵硬著,試圖要遮蓋住微微發涼的地方,心裏嘭嘭嘭的跳動起來。
他在幹嘛?怎麼沒有動?是不是……
忐忑,不安,抓住了她。
她轉動著眼珠,抿了抿唇,動了動輕聲說道,“你看完了吧?給我蓋上好嗎?我覺得有些冷了。”
背上確實有些冷了,好似被什麼東西給壓迫著似的,冷風嗖嗖。
“很疼是嗎?”
他聽到她的話,臉上的冷凝緩和了幾分,繼而溫柔了下來,小心翼翼的蓋上了,這才拉了張椅子在她麵前坐下,摸了摸她的臉,輕聲問道。
“不疼了,輸液之後就不疼了。”
感覺到他手指間的溫暖和磨礪,她眼睛微微一熱,趕緊否認著,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把玩著。
“怎麼會不疼呢?傻瓜,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
他握緊了她的手,眼前再次閃過了一連串的水泡,輕聲問道。
誰的媳婦誰心疼,這話說的一點兒都不假,以前老媽嘀咕的時候他還不信,如今算是深有體會了。
“我……都是不小心啦,當時也是機緣巧合,一個孩子正好騎著滑板車衝下來,失控之後撞到了伯母,伯母手中的茶杯飛了出去,於是就……”
蘇夏低聲解釋著。
“孩子到晚宴上帶滑板車?”淩默天皺眉,一陣見血的問道。
晚宴他不是沒參加過,孩子帶著滑板車參加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