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居咖啡館的一幕,發到了網上,因為換了李素的名字,所以沒有任何阻礙的發布了出來。
蘇夏看著屏幕上自己狼狽的一幕,凝眉思索著。
顯然,季月然知道了她就在旁邊,所以才會那麼篤定找到她的。
她仔細回憶著當時的情景,毫無疑問,是在那個電話之後季月然發現了她。
她被人跟蹤著。
這個答案出現在腦海中,她不由打了個寒戰。
如果是那樣的話,以後她出門做事就要格外注意了。
思想至此,劉新月電話打了進來。
“夏夏,你是怎麼回事?我剛剛下班,聽到同事在議論你的事情,難道你昨天跟蹤季月然被發現了?”
“是的,月月,我想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我在 跟蹤季月然的同時,我也被跟蹤了。”蘇夏平靜說著,凝眉思考著之後該怎麼做。
“行了,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不要太沮喪了,我會想辦法幫你的,我現在困死了,值夜班,馬上回家休息一下,下午我找你商量對策。”
劉新月匆匆說完,掛了通話。
她要回家去,把得到的有關蘇夏的資料交給李夫人。
六點多的時候李夫人打電話過來,問情況。
李家,李炳鎮去部隊了,所幸的是昨晚李擎和江雲沒有回來,所以整個家裏還算平靜。
有關兩人的婚事她想過了,自己采取不聞不問的態度,自始至終都站在老伴這一方。
門外,響起了車聲。
她快步走了出去,看到劉新月白色的車,止不住一陣激動,緊走幾步下了台階,拉開了車門,問道,“是不是很冷?值夜班了,吃飯了沒有?如果沒有吃的話,我去給你做。”
劉新月打了個嗬欠,走出來,挽住了她的胳膊,“姨媽,你知道嗎?我上班這麼久,你今天是第一次為我拉開車門,還這麼關照的問我吃過了早飯沒有?說實話,接到你的電話我恨不能立刻插翅趕回來,哪兒有時間去吃飯啊,餓死了。”
李夫人想要立刻知道蘇夏的情況,可此時此刻卻不能太著急了,隻能嬌嗔的戳了戳她的鼻子,“你啊,還計較我對你的態度呢?我是長輩,給你打開車門,你應該感到誠惶誠恐,竟然還抱怨,好,以後我多迎接你幾次,知道你沒吃飯,放在保溫桶裏了,就等著你回來呢,趕快坐下,我給你拿。”
兩人在餐桌前坐定了,劉新月狼吞虎咽的吃著,終於把麵前的早餐掃蕩了一半,這才細嚼慢咽起來。
嘿嘿,她就是不提蘇夏資料的事情,倒是要看看姨媽能著急到什麼程度?
“月月啊,你什麼時候見到的夏夏?昨天嗎?”李夫人遲疑了一下,想要直接問的,可想想又擔心引起劉新月的懷疑,隻能從側麵提醒了。
“昨天,我在醫院裏值班,夏夏正好有事情去找我,我就順便問了姨媽想要知道的內容。”見自己在繃下去,姨媽非得急壞了不成,劉新月決定不再隱瞞了。
“哦,那你告訴我,月月都對你說了什麼?”
有些迫不及待了,李夫人搬著椅子坐在了她旁邊,目光灼灼,透著激動和忐忑。
“哦,這兒有一份資料,你看看,如果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告訴我,我再想辦法。”劉新月看著她,暗自歎了口氣,陡然明白了,難道姨媽懷疑蘇夏是自己的孩子?
她趕緊拿出了包裏的那份資料,放在了桌上。
李夫人一把拿了過來,目光順著名字往下找,第一之間三個字撲入了視線中:“蘇雲天”,
三個字,瞬間擴大著,在她的腦海中猶如電影膠片一樣化作了千萬幅圖畫,變換著重疊著,不斷的把她拉回到了遙遠的記憶深處。
曾經年輕的時代裏,兩人曾經有過的溫暖與甜蜜,交叉著襲擊著她的記憶。
她呆呆的看著,眼圈逐漸紅了,淚水無聲地順著臉頰落下來,啪嗒啪嗒滴落在資料上,迅速形成了一道道的光圈。
就是他!一定是他!
蘇雲天這幾個字是那樣的熟悉,而且這個名字不是很常見,再者……
她的手指顫抖著撫摸著這三個字,心口的疼痛一下下的折磨著,一個事實深刻的打擊著她,蘇夏就是她的孩子。
夏夏!
她在心裏低聲呼喚著這個名字,呼喚著在心裏呢喃過多少遍的名字,不,應該是梅梅。
她的梅梅。
劉新月坐在一邊,手裏還捏著油條,看著姨媽一瞬間換了一個人似的表情,再也沒有了吃下去的胃口。
“姨媽,你怎麼了?”
看著她,劉新月嚇壞了,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姨媽哭,而且哭得這麼傷心欲絕,卻有無聲無息。
“好了,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李夫人聞聽,趕緊擦幹了眼淚,咬住了唇,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有些失魂落魄的說道,“吃完了嗎?吃完了你自己收拾一下,我先回臥室裏去了。”
話語裏,透著哽咽,更透著難以壓抑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