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劉新月沒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如此的大言不慚,瞪著她半晌沒說出話來。
“我不是這個家裏的人是吧?你這樣的話去和李擎哥哥說說,而且,這些東西都是我的,給我拿過來。”
她一把從江雲手中把零食給搶了過來,啪的一聲關上了冰箱門,靠在上麵,挑眉看著對方,“冰箱是我的。”
噗!
江雲看著空空如也的兩手,氣的臉色發白。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從她的手上搶東西吃,而眼前的女人就是做到了。
“好,我不吃了。”
她想要發火,又深恐李夫人聽到動靜從臥室裏走出來聽到,隻好狠狠的瞪了劉新月一眼,氣呼呼的轉身回到了李擎的臥室。
“哼,想和我鬥,你要想一想自己該怎麼進這個家門。”劉新月衝著她的背影嘀咕了一聲,低頭看著懷裏的零食,不滿的皺了皺鼻子,“一個女人,怎麼能吃這麼多東西?”
拉開冰箱,更是大吃一驚。
裏麵的零食已經消去了一半。
怎麼吃的?比豬八戒還能吃?她緩緩轉臉看向已經關閉的臥室門,止不住汗顏啊!
她號稱千年不倒的吃貨,可和眼前的女人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幾近中午的李家,十分安靜,劉新月再次醒來,是被一陣陣幾乎要剁碎一切的聲音給吵醒的。
她伸展了懶腰從臥室裏走出來,進入廚房就看到了眼前血淋淋的一幕。
李夫人站在案板前,一條十多斤的魚擺在砧板上,此時已經四分五裂了。
“啪啪啪!”
好似有著使不完的勁兒,李夫人用力剁著魚頭,抿緊的唇隱忍著什麼。
她眨了眨眼睛,移開了視線,不忍看啊。
這條魚前世算是沒有修善緣,所以這輩子才會被這樣折磨一番。
“姨媽,你中午做什麼飯呢?是做魚啊,怎麼做?以前你做的一條魚兩種吃法挺好的,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糖醋魚,我們做好不好?”
她故意說著,明知道被剁碎的魚已經不可能出現那種活生生的姿態了。
隻是想要讓李夫人說說話,有些事情壓抑在心裏不說出來是要憋壞的。
“糖醋魚。”
李夫人說出三個字,用勁兒更大了。
“好,姨媽,我看今天中午適合吃酸菜魚,我去看看把酸菜洗一洗。”見她終於說話了,劉新月鬆了口氣,到冰箱裏把酸菜拿了出來,一邊洗著一邊試探著問道,“姨媽,你給姨夫打電話了嗎?中午回來嗎?而且,李擎哥哥中午應該回來吧?
李擎不回來,把江雲丟下來幹什麼?讓人伺候啊?
“不知道。”
李夫人終於用盡了力氣,看著已經碎了的魚頭,眼圈再次紅了。
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就猶如這魚頭一樣,碎了。
她想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蘇夏到底是怎麼長大的?沒有媽媽在身邊,就沒有人教會很多女孩子該會的東西,可是孩子明明長得很好,而且很懂事。
這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孩子。
歉疚深深抓住了她。
在孩子成長的過程中,在每一次的情感經曆中,需要母親在身旁的時候,她竟然毫不知情,在撫養著別人的孩子。
眼淚再次下來了,她低頭快速的擦拭著眼角的淚水,深吸了口氣,把魚放入了水盆中,清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