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尷尬的坐下,竭力做出淡然無波的樣子,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心裏卻有了計較。
他,包括整個淩家都是喜歡孩子的。
既然她喜歡他,就不能讓他沒有做父親的權利,如果能夠治愈好這個病症就治愈,如果真的治愈不好,就悄然離開吧。
小年即將到來,由於淩夫人的催促,淩逸天真的開始著手準備畫展的事情,淩夫人則每天沉浸在選畫作畫中,希望在最後幾天裏,能夠出幾幅好作品。
蘇夏則每天忙碌著在網上打聽各種偏方,尋訪那些民間的醫生,又擔心淩逸天會注意到她,不敢明目張膽的去看醫生,隻在他不在家的時候,悄悄的前往。
已經一周過去了,看了不少醫生,可是沒有讓她完全信任的,尤其是看著那些醫生質疑同情的眼神,以及一大包一大包的中藥西藥,她眼暈。
雖然不明白這些藥是否能治病,可是有一點她是堅信的,有些藥吃不好的話是會害死人的。
所以每次帶著希望出去,都會帶著失望回來,把衝動之下買到的藥丟入了垃圾桶內。
她站在臥室窗邊,看著窗外的世界。
最近幾天不知怎麼回事,天氣突然轉陰,寒風凜冽起來,地麵上好似被打掃過似的,幹幹淨淨,水泥地麵上好似下了一層風霜似的,白色裏透著冷冽。
蘇夏深吸了口氣,距離一個月的期限還有三周時間,三周時間,她看不到一絲希望。
手機這時響了起來。
她拿過來,是淩默天打過來的。
“夏夏,在家裏吧?今晚我們不在家裏吃飯,我請你到怡馨園吃火鍋怎麼樣?天氣寒冷,正是吃火鍋的時候。”
淩默天的聲音裏透著一絲期待。
最近幾天她的情緒一直不太好,雖然在他麵前強顏歡笑,可他依然能夠感受到她情緒的波動,也許是在家裏每天麵對父母心頭的壓力增大的原因。
所以他想要和她單獨呆在一起一晚上開導一下。
“怡馨園?”蘇夏皺眉,答應了,“好,你什麼時候到?我打車過去。”
“要不,我回去接你,逸天在家的話,讓他送你一下也行。”
“不用了,我打車過去很快的。”蘇夏輕聲拒絕,其實呆在家裏她心裏也不舒服,不想到樓下去。
自從那天從醫院裏回來後,季月然就是淩家的常客了,每天都回來,整座房子沒有她不能到的地方,除了這個臥室外,到處都有她的身影,所以蘇夏隻願意呆在臥室裏,不想看到她。
能出去走走,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那好,注意安全。”
淩默天叮囑了兩句,掛斷了通話。
他還要準備一束花,今晚給她一個驚喜,讓這段日子平淡無波的感情有些起伏和變化,希望能夠化解她心中的不愉快。
放下手機,蘇夏站在穿衣鏡前,灰暗的心情似乎被點燃上了色彩,轉身拉開了衣櫃,取出了一套連衣裙,把自己給打扮起來,外麵套了一件羊絨大衣,取了包向著樓下走去。
客廳裏,季月然和淩夫人坐在沙發上休息。
“伯母,我看你這兩天的畫風是越來越好了,給人一種穩重成熟的感覺,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很美,正如您的人一樣,雍容華貴,而又有修養。”
季月然單膝跪在沙發上,為淩夫人按摩著肩頸,討好的說道。
“是嗎?然然,其實你陪著我,和我一起,我就覺得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有動力了,從你的身上我感覺到了年輕人的生機,就想啊,既然我這一輩子奮鬥的目標就是辦畫展,為什麼不淋漓盡致的發揮我的水平,辦最好的畫展,也讓自己了卻心願呢?多虧有你陪在我身邊,不斷的鼓勵我,和我說說話,我就覺得不再辛苦了。”
淩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由衷說道。
最近幾天淩逸天一直在忙著畫展的商家聯係和布置,很少有機會在家裏呆著,告訴她隻管準備好作品,外界聯係的事情完全交給他。
“嗬嗬,那還是伯母你有兩個好兒子啊,逸天每天忙裏忙外的,很少在家裏,前天我回家的時候順便過去看了一眼,畫廊的布置很適合您的畫,和這些畫放在一起,相得益彰,還是他了解你,不過默天也不錯啊,每天那麼忙,回來後還惦記著你,問長問短的,他是沒時間,正好趕上這段時間部隊裏年末彙報,如果有時間的話也不會遜色與逸天的。”
季月然把話題扯到了兩兄弟身上,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站在了淩默天的立場上。
這樣的說話方式很讓淩夫人喜歡。
她不由笑了,“然然啊,我就喜歡你這樣,很懂事,不管任何時候都會站在男人的立場去想問題,包括和家人相處上,都會為男人鋪路,所以我才相信,你和默天在一起才是最合適的,不像是……每天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早出晚歸的,神神秘秘,一天到晚不是躲在臥室裏,就是不見人影,家裏的事情完全置若罔聞,唉,當初默天結婚的時候沒有告訴我,我沒辦法主宰,不過事情一定會有轉機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