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百裏俞昕冷冷的打斷她的話,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若是,若是她真的動了詩語的女兒。那麼,他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可是,那張臉,那張臉是他的死穴,他寵她,給她的兒子太子之位,讓她當皇後,都是因為那張與詩語相似的臉。

他下不去手啊。

“有什麼不可能的。父皇,兒臣不知您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那個女人,她的所作所為,你不可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了,您隻有四個兒子?為什麼那些女人總是莫名其妙的暴斃?在這裏,還有什麼事不可能的?若不是顏貴妃救了兒臣,恐怕父皇也隻有四個兒子,不會有一個女兒了。”

冷纖凝嘲諷道,她不懂,真的不懂為什麼父皇會這麼的袒護那個女人,她承認她是漂亮,而且眉眼間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卻更加的讓她憎恨。

“你閉嘴。”百裏俞昕被她的話攪亂了心神,不由的大吼一聲,轉身朝外走去,他不調查,不代表他不知道,這麼多年的自欺欺人,他一直活在自己編織的美夢裏,現在夢被人打破了,他隻看到浮華的夢境和自己的狼狽。

“父皇,您想要躲避什麼?您又在害怕些什麼?”冷纖凝追著他的背影說道,百裏俞昕的背影一頓,可就這一頓,讓冷纖凝走到他的身後,伸出雙臂,抱住他精壯的腰身,“父皇,凝兒不是任性,凝兒隻是想保護父皇,不讓父皇受到傷害而已。”

百裏俞昕神色有些怔鬆,看到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劍眉緊皺,扒開了她的手,逼迫自己忘記那些不愉快,他就當做是和以前的任性一樣,不予理會,“你快要嫁人了,要自己注意分寸。”

“父皇,凝兒從小到大沒有什麼奢求,隻是希望能呆在父皇的身邊,永遠陪著父皇。”冷纖凝注意到他的眼神,知道他在躲避自己,他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了?

“說什麼傻話,你總歸是要嫁人的,而且,父皇也不需要你的保護。”百裏俞昕匆匆的說完,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他急切的想要她嫁人,可是話一出口,心裏就有點發悶。

“那麼凝兒要嫁給父皇。”冷纖凝咬了咬牙,大聲說道。

是的,如果要嫁,她就要嫁給父皇,如果離開了,她就沒有機會再表明自己的心意了,如果現在說,那麼父皇,是不是會改變心意,不再讓她嫁了。

“你。”百裏俞昕被她的話噎住,身體輕輕一顫,抑製住微微顫抖的心髒,沉聲說道,“不許說這些胡話,你還小,父皇是你的長輩,而丈夫,是一個······”

“我愛他,他也愛我的人,是陪我走完一輩子的人。父皇說過,我的親事可以有我自己來選擇,那麼這個丈夫我想讓父皇來做。”

冷纖凝堅定的說道,丈夫是什麼,她很清楚,她不是不懂世事的小姑娘。在現代,生活在廟中,沒有談過戀愛,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

百裏俞昕徹底的怔住了,他的大腦一瞬間停止了思考,身為皇帝,他什麼樣的場麵沒有見過,可是今日的這個場麵,有誰能告訴他,他到底該怎麼麵對,怎麼處理。

她疼寵了這麼多年的女兒說不是他的女兒,不要做他的女兒。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要他做丈夫?這怎麼可能?

她喜歡粘著自己,賴在自己的懷裏睡覺,有時候會偷偷的親吻自己的臉頰,那些一切的一切,他都自然而然的以為是一個小女孩依賴父親的表情,他按照自己的思維來思考,是她孩子氣的表現。

可現在,該死的,她清楚的明白丈夫的含義,卻仍是說出了讓他做丈夫的話,又如何能不讓他心驚。

不懂,不明白,還小,這些詞還能解釋現在的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