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希,癡傻天真,經常粘著自己不放手。那樣純真的人終究是騙了自己,耍了自己,妄圖以貞操了留住自己。她一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受了顏貴妃的恩惠,所以才會想要好好的保護他,誰料想,他不僅自己心思聰明,還有父皇在背後全力保護,根本不屑於自己的那點力量。
她理解他的無奈。
然他,仍是騙了。
父皇,那個她深愛的男人,前世並未愛過何人,而今世卻被那明黃的身影所吸引。她不會嫁給皇上,不會和三宮六院的女人爭搶一個男人。所以,她對於這次的爭奪樂見其成,甚至希望父皇就此退位,那麼她可以和他一起逍遙山水間。隻是,還是被利用了,徹徹底底,連她的愛情都被他利用了。
這,隻能是夢罷了。
冷纖凝閉了下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裏悶了幾日,卻如此的傷春悲秋。到有點不像自己了。嘴角輕扯,勾起一個虛弱的笑容,她何時做過真正的自己。
“公主,您注定是要牽扯在這紅塵中的,既然如此,何不選擇一個平凡的長相,如此也好。”
雪初看到她幾近癡癲的模樣,終究是不忍,低聲說道。
冷纖凝睜大了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緊緊的鎖著他的臉,還是那眼睛,那鼻子,那眉毛,那嘴。可終究是不一樣了。
“誰是你的主子?”
“東麓國太子。”
“滾。”冷纖凝手一掃,一股勁風從袖中揮出,讓雪初的身子不由的退後了幾步。
他還是別人的奴才。
雪初穩住腳步,知道此刻便是他們真正的決裂了,他不再是她的奴婢,她也不再是他的主子。
還好,她投的感情不深。
還好,她一向謹慎。
還好,她早知道了他們不是為自己所用的人。
還好······
可是,有了這麼多的還好,為什麼心還是這麼痛。
血,沿著手指緩緩的落下,一滴,一滴,滴在腳邊,融合成一灘。
一個捏碎的茶杯下從的寬大袖口劃出,跌落在地上,更加的支離破碎,那碎片上隱約可見一些血跡。
“怎麼了?一地的碎片,本殿下的茶杯都不夠給你砸的。”東方焱掀起帳簾,朗聲說道。
“堂堂東麓國的太子,還在乎這幾個杯子?”冷纖凝似笑非笑的睨著他,眼底悲傷被收的很好,剛才那麼大的動靜,她可不相信他一點都不知道,何況還有個忠心耿耿的奴才。
“這杯子倒是不在乎,你愛砸便砸吧,明日再叫人送來些,直到讓你砸舒服了。”東方焱的笑容逐漸的放大,慢慢的踱到她的身邊,卻看到那刺目的血漬,忙牽起她的手,“怎麼流血了?”
“小事。”冷纖凝想要從他手中把手抽出來,卻發現他的力氣大的驚人,越掙紮,反而抓的越緊,那血也流的越洶湧。
“別動,小心流血過多而死。”東方焱的劍眉緊皺,看著那傷口,眼底閃過一絲的不舍,小心翼翼的把她拉到床邊坐下,再從櫃子裏取來金瘡藥倒在了那傷口上。
冷纖凝冷眼看著他的動作不做聲,對於他突來的溫柔和熱情感到有些不適應,直覺的覺得有陰謀。
東方焱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想法了,雖然自己這樣的心疼來的有些莫名其妙,卻也未深究,畢竟她日後要成為自己的妃子,疼一點也是應該的。
“別東想西想的,你若是氣,盡可以把氣撒在奴才的身上,何苦要難為自己。這傷的可是自己的身體,疼的也是你自己,要不呆會送幾個奴隸來供你鞭笞消氣。”
冷纖凝聽著他的話,驀地收回了手,“我沒你那麼變態,有氣往無辜的人身上出,沒有人生來就是奴隸,你也不過是運氣比別人好些,出生在了帝王家。”
“你,當真是不知好歹。”東方焱氣急,自己好心為她,居然還被莫名其妙的罵了一頓。
“我就是不知好歹了,你若是不想我生氣,就別讓那個人妖出現在我麵前。”冷纖凝揚起下巴,冷冷的與他對視。
東方焱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明白過來她說的人妖是誰,不禁笑了一下,“這雪初是我的好兄弟,還有,這軍營裏都是男的,而最熟悉的就是雪初,你若不想讓他來,莫不是想別的男人來。”
這話,極盡曖昧,無限挑逗。
冷纖凝隻是挑了挑眉,看不出是生氣還是無所謂,手一揚,一根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東方焱。
東方焱一驚,看到那針來的方向,急忙的一個旋身,不禁怒聲到,“你幹什麼,想讓本殿下斷子絕孫嗎?”
“哼,”冷纖凝哼了一聲,若不是這隻手受傷了,力道不夠,要不他絕對躲不掉,“你的子孫人品想必也好不到哪裏去,我這是為民除害。”
“若是本殿下有個好歹,你也休想從這裏出去。”東方焱暗自舒了一口氣,方才真是好險啊,那銀針擦著他的大腿而過,陷入了身後的書櫃裏,這麼看去,隻看到一個洞,估摸著是進入了木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