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聞言,回過頭,詢問的看向冷纖凝。
冷纖凝勾唇,轉身,斜躺在軟榻上,為綰起的青絲傾瀉,有些散在胸前,零零落落,看著卻別有一番風味。明月自是明了她的用意,也坐在琴前,手指輕輕的撫著琴弦,柔聲說道,“有請。”
冷纖凝嘴角掛著冷淡的笑容,慵懶的躺在軟榻上,垂下的帳簾,剛好擋住了桌上淩亂的書籍。
百裏彥希走進房間的時看到這樣一副場景倒是愣了又愣,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冷纖凝的臉瞧著。冷纖凝被他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換了個姿勢,用手指撐著腦袋,懶懶的開口,“不知太子殿下到來有何貴幹?”
百裏彥希從她的無限風情中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從跟著他的人口中得知他這幾日一直都在明月閣,雖然早有傳聞明月是他的人,卻還是忍不住的過來看看,卻不想一看到叫自己失了魂,“冷公子,本宮出現在此,自然是來聽曲喝酒的。”
冷纖凝看著他有些局促的臉,微紅的耳垂,不在意的輕笑一聲,“明月,既然太子殿下難得來一次,你可要好好表現一番。”
“是,公子。”明月低首應了一聲,纖纖十指在琴弦上滑過,清脆的聲音恍然的響起,如夢如幻,似真似假。
冷纖凝的雙眼微微的眯起,看不真切她眼底的表情,卻可以體會她此時的落寞。這首歌,她如何能忘掉,是她第一次交給明月的曲子。
月明倚樓盡望鄉
斷橋紫蘇飛落寒江
看盡落花春殘猶道碎紫十裏香
容華散盡惜流芳
孤城青山 望歸客
閑雲散盡 飛鴻過
煙長日落 羌笛年年斷腸歌
紫桐花裏枕暮色
冷纖凝起身,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拿著酒壺來到窗前,伸手推開了窗子,呼呼的冷風吹進來,吹散了屋裏暖意。瑟縮了一下身子,總算是清醒了一些。
“冷公子似是有心事?”百裏彥希走到她的身邊,隨意的拉上窗戶,頓時遮住了外麵漆黑的夜色。
“欲上瑤池看清絕,輕歌一曲倒金樽。”冷纖凝仰頭,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酒,嘴角苦澀的勾起,握著酒杯的手指慢慢的收緊,若她沒看錯的話,那道人影是······
“太子殿下,若我是你,就絕不會多事。”
百裏彥希吃了個癟,也不在意的笑笑,商人自是有商人的骨氣,他絕不會忘了此行的目的,“冷公子,商人要為自己的生意打算,不知冷公子有沒有想過投入本宮的門下。”
冷纖凝冷笑,雙眼微眯的看著他,不屑的挑了挑眉梢,“當你的狗腿?”
百裏彥希愣住了,俊美如玉的臉上有些不可置信,“冷公子何必說的如此難聽,我們合作是互幫互助,你為本宮提供財力支持,本宮自是保證你在鳳都的生意順順利利。”
“做生意本就是隨性而為,順不順利對我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公子高興即可。”
聽著她狂妄的話,百裏彥希下意識的皺眉,還真沒碰到過如此不好打發的人,也沒碰到過對自己如此不尊敬的人。壓下心底的不悅和反感,百裏彥希揚起一個笑容,“不知冷公子如何才能高興。”
冷纖凝終於被他的話挑起了興趣,轉過頭,身體靠在窗欞上,挑眉看向他,嘴角輕輕的勾起,看不出到底有沒有笑容,“其實我很容易滿足,聽說皇宮的藏寶閣裏藏著一味藥叫做黃泉,若是太子殿下願意割愛,我自是很高興。”
百裏彥希睜大了雙眼,掩飾不住自己的情緒,這黃泉在宮裏是絕密的,不會有人知道。可是為何眼前這個男人會知道這些,心底不由的警戒起來,原本隻是以為是一個商人而已,並未太過注意,現在看來到真不簡單了。
“太子殿下若不願意就算了,我最不喜歡強人所難。”冷纖凝自酌了一杯酒,說的毫不在意。
百裏彥希沉吟了一下,才抬頭說道,“冷公子不妨換個條件,這味藥一向有父皇做主,本宮沒有動用的權利。”
冷纖凝閉了下眼睛,然後緩緩的睜開,對上他的眼神,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我沒什麼其他的條件。”
百裏彥希愣住,似是沒想到她會如此的決絕,抿了抿唇,也沒有了方才的溫文儒雅,冷聲道,“冷公子不妨再考慮一下,本宮是為了你好,才提醒你一句,這裏是鳳都,什麼都不是你說了算的。”
冷纖凝輕笑,笑容裏有不屑,有輕視,有不在意,甚至有些嘲諷。
百裏彥希心底一怒,臉上卻換上一副溫潤的笑容,“那本宮就不打擾冷公子的溫柔鄉了。”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明月一眼。
冷纖凝在他走後,迅速的推開窗戶,看到的隻有黑漆漆的一片,哪還有剛才的那個人影。
“公子,為何想要那個黃泉?”明月從琴邊站起身,疑惑的問著。
“傳說中黃泉可以讓人起死回生,我也隻是以前在宮中聽聞父皇有,隻是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
冷纖凝幽幽的說道。
“那為何公子不去宮裏把那藥取來?”明月聽到有希望,立馬急切的問道。
“我”冷纖凝愣了一下,卻不知該如何回答,隻能說出一個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