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還要逼迫她,欺人太甚,真真是欺人太甚。
第二天,鳳都街頭巷尾都在傳著一個消息,就是鳳都第一首富冷寧冷公子要去明月樓的頭牌明月姑娘為妻,注意用詞,是為妻。雖說所有人都知道冷公子是明月姑娘的入幕之賓,而且冷公子還未伊人一擲千金,蓋了明月閣。可這青樓的姑娘嫁人為妻,這在鳳都絕對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百姓們在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也暗歎這個冷公子果真是個癡情種。
中午時分,冷纖凝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便跟著陌言修一起入宮了。
龍吟殿,百裏俞昕虛弱的躺在床上,臉色異常的蒼白,閉著眼睛似是睡著了。身旁站的是太子百裏彥希。
“陌醫師,你來了,為了方便治療,本宮已經備下了宮殿,你可以安心的替父皇治療。”
百裏彥希看到走進來的兩個人,眼神似無意的瞟向了陌言修身後的小隨從,溫笑著說道。
冷纖凝稍稍的低下了頭,雖說自己改了樣貌,可這眼睛卻無法改變,難保百裏彥希不會看出來。
心底不由的失落了一番,當初那個純真懵懂的人如今卻要如此的防備。果真是世事弄人。
“這,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隻是這救治的時候不能有外人在場,還請太子殿下見諒。”陌言修恭敬的說道。
“本宮明白,今日本宮也隻是為了見見陌醫師,表達本宮的謝意罷了,本宮還有事,先行一步了。”百裏彥希說完,與陌言修擦身而過,在路過冷纖凝時,停留了一下,並未說什麼。
陌言修彎起嘴角,照例走到百裏俞昕的身邊,探了探他的脈象,轉眼看到一旁的空碗,拿起來聞了一下,皺眉問道,“這藥是誰拿來的?”
林海聽到他發問,自是不敢怠慢,“這藥是太子殿下端來的,說是為皇上補身體的。”
“皇上喝這藥已經多久了?”
“足足有一月了。”林海粗略的計算了一下,方才說道。
陌言修點了點頭,並未對此發表意見,隻是把藥碗遞給了一旁的冷纖凝,“皇上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太過勞累,這藥定要按時服用。”
“是。”林海應了一聲,便退下了,這陌醫師的脾氣果真古怪,看病的時候不許任何人在場。
陌言修替他把被子蓋好,看向一旁不發一語的人,“你怎麼看?”
“這碗裏還殘留著惜龍草的味道,想必皇上的病情就是因為這一脈藥,可是如果真是太子殿下做的,他會如此大意把這線索留給我們嗎?”冷纖凝平靜的說道。隻是緊緊的捏著碗的手,泄露了她此時的情緒。
陌言修輕笑,“你倒是鎮定的很?”
聽到他話裏的調侃,冷纖凝慢慢的放下心來,神色冷漠的看著他,“這病並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你昨日的大肆渲染無非是想讓我來這裏,現在還不準備說出目的嗎?”
“你很聰明,可是有一點猜錯了,找你來的不是我,是他。”陌言修低聲說著,修長的手指指向床上的人。
冷纖凝皺眉,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就看到百裏俞昕不知何時已經做了起來靠在了床頭,雙眼含淚的看著她。
這突如其來的對視讓冷纖凝的心底一慌,下意識的想要逃跑,“凝兒。”
她的腳步還沒有邁出,百裏俞昕迫不及待的喊住了她。
冷纖凝的腳步頓住,卻執意的不肯轉身,陌言修無語的走到她麵前,看著她滿臉的驚慌失措和痛苦,低歎一聲,“有機會就說清楚,我到外麵給你們把風。”
冷纖凝驚詫的看著他的背影,他都知道了,是啊,她竟然忘了他的能力,他有什麼是不知道的呢。
“凝兒,你還好嗎?”百裏俞昕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出口。
冷纖凝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所有的感情,才讓自己能夠平靜下來,“回皇上,我一切都好。”
“皇,皇上,你,你不叫朕父皇了嗎?”百裏俞昕聽到她的話,錯愕的看著她,這張臉是陌生的,隻有那雙眼睛是他熟悉的。
冷纖凝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唇,才淡淡的說道,“叫你父皇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百裏俞昕的身子震了一下,她的意思是要和他劃清界限了嗎?
“凝兒,這,這是何意?”
“皇上,我不求別的,隻求皇上看在娘親的份上放過我,給我一片寧靜,可好?”冷纖凝的聲音有些哽咽,原來有些話想想簡單,說出來確實如此的困難。
“朕,朕。”百裏俞昕說了半天,卻愣是什麼也沒說出來。當初見到那個所謂的屍體的時候,他就知道那個屍體不是她。他一直想象著與她再見的場麵,她會不會還和當初一樣愛他,想要嫁給他。可是任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副場景,這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皇上若是沒有其他的吩咐,恕我先告退了。”冷纖凝低著頭,模樣很是恭敬,也不去看他,隻怕這一看就會忍不住想哭,忍不住心疼。
“你。”百裏俞昕隻覺得一口氣衝到喉嚨想吐又吐不出來,隻能愣愣的看著她,直到看到她的腳步向門口走去,才大喊道,“站住。”
冷纖凝聽話的站在原地,隻是仍然背著他。
百裏俞昕順了順氣,看著她挺直的背脊,軟下口氣,還是這麼的倔,許久不見倒長高了不少,“朕還當真小看了你,不知道朕的身邊原來還有你這樣一個經商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