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了消毒水味道的病房裏,安然坐在林弈斌邊上的椅子上,淡綠色的床單和被子把他整個人襯托得更加虛弱,吊瓶還高高掛在架子上,他筋骨分明的手背上貼著紗布,紗布下就是針頭,那透明的液體一滴滴落下,病房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一片死寂。
窗外的陽光漸漸落下,已經快是晚上了,餘輝悄悄落進房內,把淺色大理石地板染成金色,映出一道道光芒,窗邊放著一株形似百合的花,她知道,那朵花就是卡薩布蘭卡,而它有七種花語,她明白他的意思——不要放棄深愛的人。
靜謐中她終於開口:“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我真的累了,沒辦法再負擔起你的愛。你知道卡薩布蘭卡還有一個花語——承擔不起的愛。你給的愛太沉重,我真的喘息不過來,給對方一點空間吧。”
林弈斌的眼眸深沉,看著她:“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麼?”
她搖頭:“我真的沒辦法了,今天早晨以為我的失誤差點害得一位老人性命垂危,隻要你出現在我身邊,我就沒辦法安靜生活。我不想再回到過去的驚心動魄了。”
知道他打架還是她大一的時候,他每每負傷而歸的時候她都十分奇怪,“你到底是怎麼了?身上總帶傷!別告訴我你是打球不小心弄傷的,我問過你們宿舍的人了,你已經三個月沒打過球了。”
他們考在了同一所學校Q大,她醫學係,他建築係,她是醫學院首當其衝的院花兼校花,而他則是建築係的係草,兩個人般配的羨煞旁人。
林弈斌知道她開始懷疑自己,但是隻要一天她不知道,他就不想說,所以措辭含糊:“沒什麼,最近惹上了一些人……”
安然心中一動,知道那些人肯定是社會上的人,早有耳聞說他在混黑道可是她並不相信,一個Q大的高材生,怎麼可能墮落的去混黑道?和那些小混混為伍?
她盡量平靜自己的聲音:“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兒?還是……真的像傳聞所說的那樣?”
他那邊頓時響起乒乒乓乓的聲音,他忙敷衍:“好了,你也別瞎想了,明天我去學校的時候再和你解釋,拜拜!”
忙音一陣高過一陣,撞擊在她耳膜,她隱隱覺得事情肯定不簡單,所以去了他宿舍找人。
果然他不在,倒是和他同宿舍的一個建築係男生在,於是她問:“弈斌他最近都沒回宿舍麼?”
她見他桌子上和床鋪上的東西都十分整潔,還微微落了一層土不禁疑惑:“他沒住校麼?”
那男生關了遊戲,笑盈盈地給她找了個椅子坐:“宿舍亂,你別介意。弈斌他最近很少住在這裏,他家離這裏又不遠,自然是回家去了。”
安然微微點頭,略思一會兒問道:“你知道他家是幹什麼的麼?”
那男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是他女朋友,應該比我們清楚,我隻聽他說是做生意的。”那男生肯定是耳聞了林弈斌與黑道有染的事情,所以說話十分小心翼翼。
安然開門見山:“你肯定也知道他最近的傳聞吧?那你知道不知道到底是誰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