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夢人說癡話。”
“我隻能在夢中說癡話,在夢中可以違反政治製度,社會體製,超越現實的精神。就像薩特說的,‘想像的活動是一種變幻莫測的活動。’可,天亮了,夢醒了,還得吃飯。結果,辟穀的假象不攻自破。”
“看了圖片,還有你深沉地解釋,真的,心情一下子沉重惡劣起來,現在都沒了吃飯的心情、胃口。”
“別,別假。沉重,同情,悲憫之心,這些都很空洞,也很蒼白。還有的人說,看到了貧窮的人們,自己眼淚會稀裏嘩啦地流,我覺得怎麼那麼不真實。”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連同情心都不要有了?”
“那些都是沒用的,不解決任何實際問題。”
“那你告訴我看到這樣的情況應該怎麼辦?”
“你最近不回香港吧?”
“還不回。你怎麼又轉了話題。你現在講的故事和我回香港有關聯嗎?”
“你聽我把話說完。”
“你不是羨慕我瀟灑嗎你不是羨慕我流浪嗎給你個建議天氣不是開始熱了嗎開春了嗎別宅在家裏上網聊天也別去酗酒別去賭博領著家人或著好朋友到山區流浪也別刻意到太遠的地方去就近收拾家人不穿的春夏秋冬的衣物或著帶點吃的最好是一瓶色拉油最管用了最實在到了那裏很簡單隨便問一家你們這裏誰家最窮問到了進去別露出可憐人家眼神把衣物食油給他們就ok了然後漫步在田埂上低頭賞羊羔吃草姿態仰頭觀炊煙嫋嫋的妖嬈這樣的踏青無比的舒意比去遙遠的地方買很貴的門票看設計好的景點要有意義的多不是嗎?”
“親愛,你說慢一點,怎麼沒有了標點符號?聽這一長串話兒,快把我噎死了,不過這個建議不錯。這頓飯吃得有意思。”
“你不是說沒有意思嗎。還要不要擁抱?”
“我說了還要擁抱嗎?算了,你還是趕快回家洗澡、換衣服。一個溫暖的擁抱,被你刻薄詮釋得已經沒了任何實際意義。”
“嗬嗬,那還是辟穀吧,辟穀了,人人都沒了欲望,沒了嫌棄。上蒼也辟冬、夏、秋,隻要春。我們在明媚的春天,不吃飯,不喝水,人人都過田園生活,每天賞著嫩綠的春芽兒扭捏地對著我們歡笑,人間香巴拉持久萬萬年。”
“嗬嗬,你又在夢人說癡話。”
“有了癡話兒,要比沒有強。”
“那倒是。嗨,這頓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