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替代不了現實,《泰坦尼克號》中的“露絲”確有其人,她叫坎迪。當年船上的坎迪已是53歲離異的資深美女,而且還有兩個孩子,登上“泰坦尼克號”,是因為要前往紐約看望自己在火車事故中受傷的兒子。坎迪還是一個非常著名的作家和室內設計師,時任美國總統羅斯福也是她的客戶。最讓人意外的是,當時在船上對坎迪心存愛慕之情的並不像電影中是兩個人,而是6個人,他們是58歲的美國建築師肯特、45歲的英國藝術品交易商休伍倫、退休軍官格雷斯、長島社會精英克林齊史密斯、瑞典預備役軍官斯蒂文森和愛爾蘭人考林,而最合坎迪胃口的是休伍倫。坎第回憶錄中描寫在船與冰山撞擊的那一瞬,休伍倫第一時間來到她的身邊,給了她安全感,她們都幸存活了下來。
大難不死的坎迪,一戰時期曾為意大利紅十字會服務,還曾護理過美國大作家海明威。一戰結束後,她的足跡遍布東南亞、印度、日本、柬埔寨,還有中國,並且在北京定居了兩年,成了一個“北京通”。直到80歲高齡時她仍然筆耕不輟。1949年,90歲的坎迪與世長辭。
上蒼挖的巨坑
愛爾蘭造船廠,有一個巨大的坑洞。
當時,在建造“泰坦尼克號”的1909年至1911年,正是一戰前英德兩國海軍軍備競賽的白熱化階段。
從挖這巨大的坑時就埋下了悲劇。
秋天,來到這裏,我用盡了力氣也無法拎起那粗大的鐵鏈。
靠岸,拋錨,回家,團聚,成為了“泰坦尼克號”上遇難的人們一個遙遠的遺夢。
“泰坦尼克號”,它就是來自這裏的巨坑。
一個鋼鐵的子宮。
當“泰坦尼克號”高調的汽笛聲劃破上空,起錨開航,炫耀地從英國南安普頓駛出的那一瞬間,就注定了它將走進那場罕世的災難。
這巨大的坑,掏空了我全部的靈與肉。
上蒼,總是捉弄人類,從一開始就預謀著、釀造著悲劇。等悲劇成型後,再讓誕生“泰坦尼克號”的巨坑成為曆史,成為記憶,成為永不愈合的傷痕,供人們瞻仰,回顧那段不堪回首的曆史活劇。
瞧,那些從遙遠的國度來這裏憑吊的人們,他們默默地聽著,想著,容顏是靜止的,沒有波瀾。
麵臨巨坑,我的第一感知,這深淵裏至今仍埋伏著鬼魅並繼續孕育著深不可測的災難與魔咒。
我依然是個不合群的人,我獨自丈量著深坑意義,微笑裏潛在著詭異,我揣摩著仿佛就在身邊的造船者們此刻心裏所想。
現在,他,已經在另外一個世界了。也許“泰坦尼克號”上那棵鬆動的鉚釘就是他鉚接上去的。當年,他聽到“泰坦尼克號”撞到冰山上的悲劇時,他一定驚呆了,後悔沒有把鉚釘鉚死。現在,活著的人懲罰他,讓他在這裏留守,永遠廝守著這堆朽木鐵堆。
空蕩蕩的深坑,深夜,一定能聽到冤屈的鬼叫聲……好似某種意象,這難道是贖罪嗎?
我撫慰著每一節斑斕的鐵器,還有那被時間打磨上了色彩的朽木。鏽鐵,居然盛開著最毒的鐵鏽花,朽木居然從粉紅度到深紅,從淺綠度到墨綠,這時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花兒;還有那深坑壁上妖嬈的綠苔,毛茸茸的,如同鬼魅伸出的的魔爪!
難道他們不是那場災難的見證嗎?
難道它們不是百年練就的妖魔嗎?
再回到現實,這可是我的一廂情願、二廂情願、三廂情願……
當“泰坦尼克號”的藍圖鋪開,愛爾蘭造船廠調動了世界上最精良的設計人員,遴選全國最具實力的造船工,包括檢驗每一顆鉚釘的質量(我實在不願再回到那個抱怨月亮的夜航船上),開創一場曆史性輝煌的航程;那麼,1523條生命,該會有多少老人、孩子、夫妻、戀人、姊妹享受天倫之樂;我甚至感受到了迫不及待的情侶們在港灣點燃起的篝火的溫暖。
可,曆史能改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