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於曉曼看向簡言說,“陸振宇發生車禍,正在搶救。”

後者問:“要不要現在調頭去醫院?”

她搖頭說:“不了,去宴會吧。反正他們有的是人照顧,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可是,當車子又開出一段路後,她發現自己全部心思都繞著醫院打轉,連簡言在跟她說什麼她都沒聽進去。直至聽見他對司機說:“調頭去人民醫院。”

“去醫院幹什麼?”她拉住他的手問。

簡言將她攬進懷裏,似笑非笑地說:“你的魂已經跑去醫院了,我得帶你去找回來。”

“要不你去宴會吧,我自己去醫院可以了。”

“一起。”簡言握住她突然變得冰涼的手,“別擔心。”

“我才沒擔心。”話雖這麼說,但於曉曼終究沒辦法鐵石心腸。

當趕到醫院的時候,陸鵬飛已經出了急救室,正轉向普通病房,而陸振宇的搶求室裏燈還亮著,聽說還未渡過危險期。她怔怔望著急救室門上的指示燈,默默祈禱他能順利渡過危險期。

“請問你們是家屬嗎?”一名護士來到於曉曼和簡言麵前。

“我是!”於曉曼站了起來,“請問裏麵怎麼樣了?”

“陸振宇先生現在急需大量輸血,但醫院血庫裏今天AB型血不夠,我正在往其它醫院調。但是時間緊迫,請問你們中有誰是AB型嗎?”

於曉曼想都沒想就抓住護士的手,“我是AB型!”

於曉曼給手術中的陸振宇輸了至少600毫升的血,從其它醫院調的AB型血終於來了。她從病床上坐起來時人已經開始眼冒金星,等站到地上時眼前便一片黑暗,身體一歪,倒進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等黑暗過去,再仰起頭就看見簡言溫柔的笑臉。

兩人回到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坐下,簡言遞給她一包糖和一瓶水,“喝點糖水補充體力。”

她本身就有輕微貧血,剛剛又堅持輸了600毫升的血,現在基本上沒什麼力氣,默默接過糖和水補充失去的水份。

不久,手術室的門打開了,一名男醫生出來。“誰是家屬?”

“我是。”她站了起來,“請問傷者怎麼樣了?”

“病人的頭部,背部,腿部都受了重傷,頭部因為撞擊引起了側支視網膜障礙,可能有暫時性失明情況,背部脊椎受損所以短時間無法坐立,需要專人二十四小時看護,另外腿部被車玻璃嵌入太深,雖然手術取出來但很有癱瘓可能,目前尚在觀察,我們需要在加護病房觀察兩天才能做最後結論。”醫院半大致情況說了一遍,目光上下打量了於曉曼幾眼,之後移向她身後的簡言,金邊眼鏡背光一閃,“請問你們和患者是什麼關係?”

“我是他妹妹,請問接下我該怎麼做。”情急之下於曉曼也不顧不得要和陸振宇撇清關係的事了。

那男醫生又說:“病人現在情況緊急,家屬要兩種心理準備,第一病人沒出加護病房前隨時有生命危險,第二度過危險期後病人的情緒也會影響到治療,最好現在想好怎麼穩定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