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來到這片沙漠也有二十多天了,除去一開始和沙特官方的必要周旋和安排,以及向沙漠目的地行進的一個禮拜,他們呆在這片沙漠裏的時間已經有十七天。一開始因為堪察定位和天氣原因,挖掘工作進行得並不順利,直到昨天辜教授在離營地最近的這一個點發現了刻有象形文字的古建築殘骸,這才算有點眉目。
於曉曼在營地裏準備好晚餐,拿抹布擦了擦手,抬頭望了望遠處的夕陽,想起今天大夥兒都因為有所發現而興致高昂幹勁十足,便轉身回到營帳內,想等過多一二十分鍾太陽完全下山再到挖掘現場叫他們。
這大半個月,她和考古隊員打成一片,並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考古隊的氛圍,喜歡上他們無拘無束的相處模式和直來直往的言談。在這裏,大家即使是不熟悉的人也都彼此很親切,除了討論學術研究外,談笑間也是心無誠府,不像在大都市人與人之間那種隔閡。她想:大約是一心搞研究的人都比較沒心思注意其它事物吧?比如這考古隊裏一窩二十來個大男人,除去三個上了年紀的老教授其它都是正當青壯年,他們看她的眼光雖然有驚豔和熱切,但都沒有一點猥瑣之意。這對於從初中開始就受盡了各種******的她來說是何其難得的現象?
呆在這個考古隊的這段時間裏她感到很平靜,平靜之餘又想了很多,甚至萌生了重回學校執起教鞭的想望,特別是看著辜教授這次帶來的那幾個乖巧的學生後。
手鐲上的衛星信號來了,她拍開暗鈕,那頭立即傳來十幾天沒聯係的安遠琪的聲音。“怎麼樣?在沙漠裏呆的感覺?”
“還好吧,曬黑了,皮膚變粗糙了,哈哈!”於曉曼拍著手上呈小麥色的皮膚大笑。離開S市時,她的皮膚還很白皙,水當當的透滑。“話說,沒準等回國的時候,我看起來都要比實際年齡老十歲了。”
“小心到時嫁不出去。”安遠琪打擊她。
她不以為忤,“切,過得開心就好,皮相神馬的都是浮雲。”
“看樣子你過得不錯。”
“何止不錯,簡直是逍遙自在,看著大漠一望無際的天高雲淡,人的心胸也變得寬廣。”她邊說邊走出帳篷,仰望著天邊雲彩。
“沒事就好,我還以為你為了姓簡的失魂落魄傻傻一腳踩進流沙裏了。”
“你少烏鴉嘴!不說我都把他給忘了呢。”
“真的假的?忘掉自己的初戀外加第一個男人有這麼容易?”安遠琪嘲弄她。
她反問:“那得有多難?”
“嘿嘿,是不是你自己知道咯。”
“哼哼,你找我有什麼事?”
“當然是有大事了。”安遠琪故意頓了頓,賣了個關子,讓她等了一會兒才說,“簡言要回國了。”
於曉曼一愣,“他不是移民瑞士?”
“誰跟你說他移民的?他隻不過是去瑞士收集JK裏麵反對派的財產資料,順便蟄伏一下,以便有一天回國一舉把JK的反對派踢出集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