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災複生,反倒助我們。
怪事必層出,日月多渾沌。蓋斯聽後,驚奇不已,對法劄拉人產生了憐憫之心,想到他們之間的姻親關係,說道:
“憑阿拉伯人的良心起誓,假若這個人能在我們之間調停說和,我定與這些人和好。不過事情已成過去,這位騎士又要求公平,那你們就公平對待他吧!如果你們能把他俘虜來,那就把他送到我的麵前。因為我發現他的二目中勇氣十足。你們去看一看,他究竟是什麼人;我看他倒是一位口才頗好的騎士英雄……”
[0340]殊出逆料
蓋斯話音未落,阿卜斯騎士們從四麵八方衝向那一騎士,蓋斯呼喊他們,他們一心圍住那個騎士,誰也不往回看。
那騎士見許多人朝他包圍過來,一笑之後說:
“你們有欠公平啊!難道強者就這樣對待弱者?”
說罷,他把頭依在馬鞍上,時而舉矛刺這個,時而又刺那個一下。戰馬飛奔,塵土飛揚,頃刻遮天蔽日。這時,那騎士甩掉手中的長矛,拔劍出鞘,衝入塵煙下,一連將七名阿卜斯騎士斬於馬下。阿卜斯騎士從四麵八方而來,而那騎士默不作聲,左右開弓,不多時便將圍上來的騎士打散。觀戰的人騎著馬來回遊動,想看一看誰勝誰負。然而映入他們眼簾的隻有劍刃、矛頭閃閃放光。一個時辰不到,阿卜斯騎士們呼喊著向族王蓋斯跑去:
“嗚呼,嗨呀,好厲害的騎士英雄啊!”
蓋斯聽後,對他們說:
“你們這是怎麼啦?這個騎士是什麼人?”
“憑安拉起誓,我們不認識他,誰也無法描述他!憑安拉起誓,他的寶劍鋒利,削甲如泥,當世罕見,我們有三十名騎士命喪他的劍下,多數是埃圖凡人。你若不命令所有騎士一齊上,恐怕仍有騎士犧牲,因為他是個人形魔怪。”
蓋斯一聽,頓時對那騎士感到心冷。他聽到法劄拉人的喊聲漸高,心情更覺沉重,知道他們在為自己的勝利而歡呼,於是對自己的騎士們高聲呼喊道:
“抓住這個對我們說話有憐憫之意的騎士!”
阿卜斯騎士一起衝上前去,當他們接近交戰地點時,忽見騎士們從煙塵下衝了出來,那騎士就跟在他們的後麵,呼呼哧哧,聲如雲中驚雷,劍刃兩麵滴著鮮血,仿佛死神就在他的雙手之間遊移。他一直來到站在帥旗下的蓋斯麵前,衝著蓋斯喊道:
“蓋斯,你該是興盡悲來啦!我是穆拉部族騎士哈爾斯·本·紮裏姆!”
說罷,隻見他向著旗手殺去,一劍削斷了旗杆,又一劍使旗手身首分家。然後開始進攻蓋斯,哈爾斯衝過去,一把揪住蓋斯的鎖子甲,狠狠一拉,蓋斯立即跌下馬背。哈爾斯想返回法劄拉部族中去,但未能衝過去,因為阿卜斯騎士們揮矛舞劍策馬朝他猛攻過來。法劄拉騎士也參戰了,刹那間亂馬交槍,黃塵滾滾,刀劍亂舞,頭顱飛落,臂折腕斷,凶鳥在人們的頭上空盤旋。騎士們圍著蓋斯和哈爾斯轉,死神隨時都在威脅著他們。哈爾斯見此情景,把蓋斯交給法劄拉人,自己又重返戰場,開始揮刃廝殺。
戰鬥一直進行到夜色降臨,雙方騎士方才脫離接觸。
哈爾斯滿懷勝利豪情回轉,法劄拉人圍在他的身邊,百般感謝、讚揚他身手不凡。他們把蓋斯交給辛南,並叮囑對蓋斯嚴加看管,以便用他將侯澤法贖回來。
眼見哈爾斯的表現,蓋斯心中痛苦不堪;其中原因,說來奇怪而新鮮。
蓋斯將俘虜交給哈爾斯看管,並撥給他百名騎士,自己則帶著被侯澤法殺掉了孩子們的父親到了法劄拉部族的家園。哈爾斯到了阿卜斯部族家園,發現阿卜斯部族的人與財都被洗劫一空,於是說:
“憑安拉起誓,阿卜斯部族家園無家可宿身了。”
隨即令手下人在賽阿德山搭起帳篷,然後說:
“我到了這裏,之後再發生什麼事情,我就不在乎了。”
哈爾斯開始獨自看守武蘇德親王及其手下人。其後的兩天之中,他每天都在閑聊中熬過大半夜。第三天,朝陽東升之時,哈爾斯來看俘虜,發現他們在商量、安排脫身事宜。武蘇德看見哈爾斯,對他說:
“喂,哈爾斯呀,好像你是個石頭人,不懂人情。”
“這話從何說起?我曾征服過眾英雄。”哈爾斯說。
拉基塔說:
“哈爾斯,此事原本是這樣,聽我給你說。你殺死了努阿曼國王的兒子,委身於一個毫無能力和價值的黑奴,仿佛你成了一個阿拉伯遊牧人。找你報仇的人從四麵八方而來,你的生命危在旦夕。因此,我們經過深思,為你安排了一個保命的方案。依我們之見,你立即把努阿曼國王的胞弟武蘇德親王釋放,同時也放他的手下騎士一馬,然後要求他們保證你的人身安全。辦理此事,宜快不宜遲,免得錯過良機,麵臨災難,也讓他們在努阿曼國王麵前為你講情,確保你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