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這件一模一樣的葫蘆瓶,李曉寧微微歎了一口氣,也不說話,掏出錢包,點了一千塊遞了過去。
那老頭喜滋滋地接了過去,點了點,然後笑著說道:“老板,給您包起來?”
“不用。”李曉寧搖了搖頭,走上前去,把那葫蘆瓶拿起來在手裏仔細地把玩著,隻見瓷胎細膩致密,釉層勻淨光滑,讓人愛不釋手。
“真是個好東西啊!” 李曉寧發出了一句感歎。
“就是說嘛,老板您這就是運氣好,如果不是缺錢用,我們也不會把祖上傳下來的東西賣掉,對不起祖宗!”老頭一副不忍心地模樣。
“啪啦”一聲打斷了那老頭的話,那件青花葫蘆瓶已經從李曉寧手中掉到了水泥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這一下連劉奇峰在內都楞了,不知道他為什麼在前一秒鍾還在誇這個瓶子,下一秒鍾就把它摔的粉碎。
李曉寧彎下腰,撿起一塊瓷片,那裂口白森森地刺眼……
李曉寧將瓷片拿到老頭兒麵前亮了亮,然後又將它扔回到那一堆碎片中間,冷笑著說道:“這也是祖上傳下來的舊東西?”
那老頭滿臉通紅,咂了咂嘴,最終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這樣的東西,一共幾件?” 李曉寧冷冷地問道。
“沒有了,就這兩件。”那老頭低著頭說道。
“以後也不會再有了吧?” 李曉寧緊緊盯著老頭的眼睛說道。
“不會,絕對不會。”老頭連連搖頭說道。
“那就好!” 李曉寧轉過頭來,衝劉奇峰說道,“劉總,走吧。”
劉奇峰陰著臉,率先出了門,一直到了車上,才微帶著慍意問道:“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那瓶子是個贗品?”
“一開始真沒看出來,仿的太像了,但是後來我問他們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的時候,他們漏了餡,我才覺得這個東西可能不真。” 李曉寧平靜地說道。
“那為什麼還要花這七千塊錢啊?就為了買個教訓?”劉奇峰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
“那六千塊是為了買那幅字,隻有後來這一千塊是為了買那個瓶子。” 李曉寧嘴角泛起一絲狡黠地笑意。
“那幅字?”劉奇峰一愣,“你不是說那幅字是贗品嗎?”
李曉寧微微一笑說道:“首長啊,那可是董其昌的字,一尺就得好幾百萬,何況還有三尺?我要不說是贗品,這東西怎麼買的下來哦。”
“難道是真跡?”劉奇峰頓時又來了精神。
李曉寧笑著說道:“咱們剛買的這幅字,按那老頭的說法,那紙、那墨、那裱褙都是真真正正的舊東西,那書法中透露出來的閑適舒朗、輕捷自如而又風華自足的神韻,更是做不了假的。所以這幅字是真跡。
“可是那印章,確實看著很假啊。這又怎麼解釋呢?”劉奇峰還是有點兒疑惑。
李曉寧嗬嗬一笑說道:“那確實是做的假,估計是認為沒有印章不好賣,卻不知道董其昌的印章,據不完全統計,一共有一百多方,其中多數是印文相同,而形狀、大小、篆法、刀法不同之印。他的印章和其他書畫家不同之處在於,他的印章大同小異的就有好幾套,很難找出標準的麵貌,故鑒定他的書畫真偽,不能以印章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