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李曉寧,薛斌的火氣就更大了,一巴掌扇過去,郝運來的警帽就被扇飛了。
再一拳,依然落空,薛斌惱了,翻身回車裏拿出一杆短柄雙筒獵槍出來,指著郝運來喝道:“你再動?再動我一槍廢了你!”
麵對黑洞洞的槍口,郝運來不敢再躲避,對方是醉鬼可真敢開槍。
薛斌上前猛踢郝運來,踢得他滿地亂滾,反光背心也開了,對講機電池也掉了,周圍早已經圍滿了人,其中一名壯漢,實在看不過去,偷偷地從後麵抱住了薛斌,圍觀的眾人一擁而上,抓胳膊按腿,將薛斌牢牢製服。
郝運來從地上爬起來,拿了酒精檢測儀讓薛斌吹,他拒不配合,被眾人強行捏著鼻子吹了一口,酒精含量超過醉駕標準三倍半!
郝運來將對講機電池重新裝上,然後呼叫了支援。趁著這功夫,他到薛斌的路虎車上瞟了幾眼,他本來是打算找找看,有沒有這個醉駕司機的身份證明之類的,結果這一看不得了--儀表盤上放著整整一大包麻古,足足有二三百顆。
這案子大了,又是槍,又是毒品的,十足十的一個毒販啊!
這一下,別說是郝運來了,就是他們交警係統的老大也毛愣了,二話沒說就先下令把人給緝毒大隊送過去,然後又給濱海市公安局長胡中強打了個電話。
胡中強正在下麵縣市檢查工作,一聽抓到了一個帶槍毒販,也急了,立刻便往回趕,路上給緝毒大隊大隊長趙梟虎打了個電話--很有可能在濱海隱藏著一個販毒團夥,一旦讓這名毒販的同夥知道了消息,他們肯定會逃。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撬開這名毒販的嘴。
事實上,根本就不需要胡中強做出指示,緝毒大隊的人早就先幹上了。在現時代的警察係統中,什麼警察最牛逼?不是什麼刑警,也不是什麼特警,更不是什麼交警,而是緝毒警。因為他們才是整天過著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的人。
薛斌的二世祖脾氣完全是慣出來的,他出生的時候,薛國平就已經是處級幹部,無論闖多大禍事都有法子替他擺平,上初中的時候就曾經強奸過自己的家教老師,結果被他老爸連恐嚇帶收買,那老師最終也沒有敢起訴他。
長大之後,薛斌更加囂張跋扈,在濱海地麵上橫著走,開豪車,泡嫩模。出沒於夜店歡場,身邊的妞兒走馬燈一樣的換,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可是從來也沒人敢管他,更不要說抓他了。
這回被抓進來,薛斌一點都不害怕,他根本不擔心自己犯了什麼罪,也根本不擔心如何出去,那些都是老爹的事兒,他想的是出去之後怎麼報複那個小交警,是讓他給自己跪舔?還是當著他的麵,強奸他老婆或是他妹?
令薛斌沒想到的是,自己並沒有被押往交警大隊,而是被押進了緝毒大隊的羈押室。
羈押室隻有一扇很小的窗戶,翹起腳來都夠不到,灰色的水泥牆潮濕陰冷,天花板的角落裏,攝像頭對著薛斌,他知道那後麵一定有警察在盯著自己,脫下鞋砸過去,連聲痛罵,罵的嗓子都啞了也沒有人來。
薛斌頹喪的坐在地上,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助感潮水般襲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薛斌正蜷縮在地上揪著頭發,聽到鐵門打開的聲音,睜眼一看,兩個高大的警察走了進來,將自己從地上提起來,腳不著地的往外拖。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知不知道我是誰?知不知道我爸爸是誰!”薛斌憤怒的掙紮著,卻怎麼也掙不脫警察鐵鉗一般的大手。
薛斌被帶進了審訊室,關進一個不鏽鋼做的半人高的籠子,手銬是固定在籠子上的,警察給他戴上手銬,關上籠子,坐在對麵欄杆後麵的是兩個警察,一個帶著一級警督的肩章,一個帶著三級警司肩章。
“姓名?”
“薛斌。”
“性別?”
“男”。
“年齡?”
“二十二。”
薛斌沒有耍橫,這樣的陣勢,他從來也沒有經曆過,國家暴力機關的威嚴,對他一樣有著強大的震懾力!而且對麵坐著的那個一級警督,身上有股子駭人的氣息,薛斌可以肯定地告訴自己,那是殺氣,這個四十歲左右的警察一定殺過人,而且殺過很多人,和他對抗,怕是沒有好果子吃。
薛斌沒有猜錯,坐在他對麵的那名一級警督就是緝毒大隊的大隊長趙梟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