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寧帶著錢越等人經過一番跋涉來到了那天晚上他和林夕一起待過的那戶小木屋。那個年輕女人孫巧玲不在家中,隻有老太太和兩個孩子在。
錢越一看到這戶人家的情形,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當老太太聽說錢越是上級派來的專門查何棟梁等人的紀委幹部時。就走到錢越麵前,也不說話,隻是定定地看了錢越一眼,兩行眼淚刷地就流了下來。
這下可讓錢越有些不知所措了,連忙勸她道:“有什麼委屈你慢慢說,別哭啊。”
老太太撲通一下就跪倒在地,“終於把青天大老爺盼來了。”
錢越的心裏像是被什麼重重地撞擊了一下,他急忙饞起老太太說道:“老人家,可使不得。我們是百姓的公仆。哪裏有主人跪仆人的道理啊!有什麼話您盡管說,我絕對給您做主。”
老太太又哭了好大一會兒,才慢慢止住悲聲,開始一件一件地訴說起何棟梁欺負他們家的事情來。
隨著老太太的訴說,錢越的表情越來越冷峻。羅軍和宋世傑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老太太剛剛說完,小木屋的門吱呀一聲,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走了進來,雖然穿的衣服比較破舊,但是依然掩飾不住她的俏麗,正是老太太的兒媳婦孫巧玲。
孫巧玲見一屋子外人,頭也沒敢抬,羞怯怯地走到了一旁。可是大家仍是看到了她,都情不自禁地為她的美麗感歎起來,而宋世傑的臉色卻瞬間變的煞白,但是轉瞬又恢複了正常。
錢越衝孫巧玲說道:“孫巧玲同誌,剛才你婆婆把你家的一些情況都跟我說了。她說何棟梁曾多次強奸你,這事可是真的?”
孫巧玲低著頭不說話,隻是搓弄著衣角,淚水卻已經滴落在地上。
錢越又說道:“我們國家是一個法製國家,要想查處一個人,必須要有證據。隻有你站出來指證何棟梁,才好坐實他的罪名。”
李曉寧也在旁說道:“孫大姐,你不要怕,也不要感到難為情。既然是何棟梁強奸了你,你就是受害者,沒有什麼可丟人的。你隻管如實地說,不要顧忌。”
孫巧玲這才點了點頭說道:“何棟梁他……他真地是那樣幹了……”
錢越又說道:“你可有什麼證據沒有?”
“證據?什麼證據?”孫巧玲抬起頭茫然地問道。
錢越說道:“比如,他留下的體液、毛發之類的。”
孫巧玲仍是一臉的茫然,不知道錢越說的是什麼,便轉頭去看李曉寧,這一轉頭卻正好看到了宋世傑,她的臉色頓時一變,嘶聲說道:“你,你個王八蛋,居然還敢來我家,我跟你拚了。”說著便衝上前去要打宋世傑。
事出意外,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忙手忙腳亂地攔住孫巧玲。宋世傑更是滿臉通紅地說道:“瘋婆子,這個女人瘋了,錢處長,我看這個女人精神不正常,她的話不能信,我們還是再去別處吧。”
錢越是個辦過無數案子的紀委精英,如何看不出其中的貓膩來,他臉色一冷說道:“我看孫巧玲同誌的精神沒有問題,有什麼話還是讓她說完你再說吧。”
“他個混蛋強奸我!”孫巧玲在一旁嘶聲叫道。
“你個瘋女人不要胡說。你自己下賤,不要胡亂誣賴人!”宋世傑也急忙辯解道,“你一會兒說何棟梁強奸你,一會兒說我強奸你,誰知道哪一句是真的?”
“宋縣長,你先不要說話。”錢越冷冷喝住宋世傑,又衝孫巧玲說道,“孫巧玲同誌,你可要想清楚了,誣告也是違法的。”
“我沒有誣告。”孫巧玲不顧一切地說道,“我反正也沒臉了,不怕把醜事都抖落出來。四年前,我丈夫剛死沒多久,就是他在平山鎮當掛職幹部。看我長的好看,便到我家來,跟我說,隻要我讓你睡一覺,你就把我調進城去,吃香的喝辣的,我沒答應。你就用強,我還在你的大腿上抓了兩把,把你的血都抓出來了。”
宋世傑跳起來說道:“好啊,既然你在我腿上留了記號,那就請錢處長當場驗證好了。”
孫巧玲哭著說道:“你你你,你這不是人的贓官。四年前的抓傷,如今怎麼驗得出來?”
“那你就是沒有證據,你就是誣告。”宋世傑暴跳如雷道。
“宋縣長,請你稍安勿躁。她是不是誣告,不是你說了算的。”錢越再次冷冷地喝住了宋世傑,然後轉向孫巧玲說道:“你還有其他證據嗎?”
李曉寧聽到這兒心中一動,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裏間被嚇的和哥哥縮在一起的那個小女孩。當時老太太說過一句‘這丫頭像誰,那該吃槍子兒的壞男人就是誰’,現在看來這孩子的眉眼倒真跟宋世傑有九分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