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鵬飛其實一直都沒有走遠,他心裏還是有良知的,當躲在暗處看到賽門周要對於彤用強的時候,他也有衝上去教訓賽門周的衝動,可是另一個聲音卻在告訴他不能上前。這個時候衝上去,肯定把賽門周得罪死了,得罪了賽門周,金沙集團的問題就沒法解決,他這個鎮長也就照樣是毫無政績,沒有政績也就升遷無望,這輩子也就荒廢了。
當李曉寧突然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暴揍了賽門周一頓之後,宋鵬飛心中又升起了無名的妒忌。他也是個男人,也希望有這種英雄救美的情節來充實自己的履曆,來滿足自己的幻想,但是現在在於彤麵前出風頭卻是李曉寧,而不是他宋鵬飛。
宋鵬飛的心已經扭曲了,他覺得李曉寧就是上天派來專門和他作對的。“不整倒你李曉寧,老子把宋字倒過來寫。”
宋鵬飛知道李曉寧有背景,但是他覺得這次自己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把李曉寧拉下馬來,因為金沙鎮目前的情況,招商引資是第一大事,而李曉寧暴打賽門周,就是在破壞招商引資。他有信心去區裏把李曉寧告倒。
李曉寧並不知道自己的搭檔宋鵬飛已經完全站到自己的對立麵去了。所以,當他接到區長趙伯韜的電話讓他到區裏去一趟的時候,並沒有往壞處想。
李曉寧一走進趙伯韜的辦公室,便看到宋鵬飛和賽門周都在。宋鵬飛臉色陰沉,見到李曉寧也不打招呼。賽門周則是滿臉的憤怒和幸災樂禍,還有著一絲的害怕。
看到這種情形,李曉寧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這兩位跑到趙伯韜這裏把自己告了。他並不害怕,也並不生氣,隻是感到有點兒失望,這失望是對宋鵬飛的,對他的短視而失望。
趙伯韜請李曉寧坐下後,滿臉嚴肅地說道:“剛才鵬飛同誌和賽門周先生跟我反應了一些事情。說你對賽門周先生非常的不尊敬,還打了他,下手還非常重,打的都是致命的要害部位。這些是不是事實?希望你如實向組織彙報,爭取寬大處理……”
趙伯韜雖然跟李曉寧沒怎麼打過交道,但是他卻非常的討厭李曉寧,因為李曉寧第一次出現在開發區的時候,就在酒桌上搶了他的位置,讓他感到很沒麵子,所以他根本不給李曉寧解釋的機會,先把調子定了下來。
令趙伯韜大感意外的是,李曉寧根本就沒有解釋,而是十分幹脆地回答道:“趙區長,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具體跟你說了什麼,但是你說轉述的確實是發生過的事情。”
趙伯韜微微一愣,但是立刻便反應過來,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李曉寧同誌,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你也是個有知識有文化的人,不知道打人是不對的嗎?更何況你還是一個國家幹部,你就沒有考慮過你這樣的行徑會給黨和國家造成惡劣影響嗎?組織上把你放到金沙鎮是讓去給金沙群眾謀福利的,你就是這麼對待組織上的信任的?破壞招商引資大計?我看你的態度還很不服氣?你的思想有問題啊!我雖然很欣賞你的才能,但是現在也不得不揮淚斬馬謖了,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從現在起你停職反省,並立刻向賽門周先生道歉。”
李曉寧冷笑一聲,不慌不忙地說道:“趙區長,請允許我糾正你三個錯誤。
第一、我是市裏直管的幹部,你無權對我做出任何處分決定。
第二、我是打了賽門周不假。可是你有問過賽門周我為什麼要打他嗎?如果不是他自己理虧,他為什麼不直接報警抓我?
第三、你說我破壞招商引資,證據在哪裏?”
“你毆打賽門周先生,導致艾瑪公司不能來開發區投資,還不是破壞招商引資?”趙伯韜用力一拍桌子說道。他知道,在前兩個問題上他沒法反駁李曉寧,所以隻能抓住這個話題抖威風。
李曉寧瞥了一眼賽門周,冷笑著說道:“賽門周先生好像做不了艾瑪公司的主吧?”
賽門周騰地一下跳了起來,惱羞成怒道:“我是艾瑪公司此次的全權代表,我不能代表艾瑪公司,誰能代表艾瑪公司……”
李曉寧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機說道:“在來區裏之前,我剛剛跟唐一山先生通過電話,他正在來金沙的路上。賽門周,你要不要跟唐先生確認一下,到底誰能代表艾瑪公司?”
賽門周一聽到唐一山的名字,臉上立刻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一下子軟癱在座椅上。
趙伯韜皺了皺眉頭說道:“唐一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