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之後,李曉寧立刻又撥通了公安局長孟方平的電話,這位局長在事故救援的時候,跟他配合還算是比較好的,也建立了一定的火線友誼。
聽了李曉寧的敘述之後,孟方平立刻說道,“剛才東郊派出所接到報案,有人在水庫邊發現了一具女屍,褚副局長已經帶人過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陶芳芳,要不要通知陶菲菲去辨認一下?”
“還是暫時別告訴她了。”李曉寧心中一沉,說道,“把詳細地址跟我說一下,我先過去看看。”
李曉寧放下電話,立刻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出門。程小溪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也收起了小性子,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陶菲菲的妹妹可能死了,我過去看一下。”李曉寧沉聲說道。
“哦,小心點。”程小溪關切地說道。
“恩,我就是去現場看看,不用擔心。”李曉寧邊說著話,邊出了門。
到了門口,正好有一輛出租車經過,他急忙攔下,坐上車衝司機說道:“師傅,去東郊水庫,越快越好。”
車子很快到了東郊水庫,李曉寧下車走過去,發現幾個警-察已經圍在那兒,地上躺著一具女屍,旁邊有一個中年人正在錄口供,估計是發現屍體的人。李曉寧走過去問道,“什麼情況?”
“你是誰啊?”一個肩上扛著一級警督警銜的中年警察叼著煙反問道。
“褚副局長吧?我是縣團委書記李曉寧,我們團委辦公室主任陶菲菲的妹妹失蹤了,我來看看是不是她。”李曉寧解釋道。
“那你白跑了一趟,不是她!”褚定偉很幹脆地說道。
“哦?屍體身份已經確認了嗎?”李曉寧奇怪地問道,很明顯,褚定偉比他早來沒幾分鍾,因為目擊者的口供還沒錄完呢。這麼快就確認了屍體身份,不由地不讓他感到疑惑。
“對,已經確認了。”褚定偉點點頭說道。
“死人是什麼人?”李曉寧裝作很隨意地問道。
“是……”褚定偉卡殼了,但是隨即沒好氣地說道,“你打聽那麼多幹嘛?跟你說了不是陶芳芳,就不是陶芳芳。”
“哦,我也就是隨口一問。”李曉寧絲毫不在意褚定偉的不友好,“死因查明了嗎?”
“失足落水,溺水而亡。”褚定偉不假思索地說道,“是起意外。”
李曉寧心中不由地冷笑起來,原本褚定偉不跟他說死者的身份還可以說是嫌他多管閑事,但是現在他卻可以斷定褚定偉絕對是在信口開河。
雖然他站的位置離那句女屍還有著五六米遠的距離,但是他還是能夠看出問題來的。
首先,不管那個女人是不是陶芳芳,可以肯定的是她絕對不是淹死的,因為水淹死的人,不管是自己失足落水或是被人推進水裏淹死的人,肯定都是要喝一肚子的水,給脹死嗆死的?而那具女屍的肚子卻非常平坦,很明顯肚子裏沒有水,說明她掉進水裏的時候,已經死了。
其次,那個女人身上穿的衣服紐扣扣偏了,這麼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是不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就出門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身上的衣服是在死後被人穿上的,而且給她穿衣服的那個人非常的驚慌,紐扣扣偏了都沒有注意。
第三,那個女人脖子上有一圈淤青,這就更明顯了,很大的可能是被人掐死或是勒死的。
別的先不說,就這三點明顯的他殺證據,李曉寧不相信褚定偉作為一個老警-察會看不出來。他既然看的出來,卻說那女人是失足落水淹死的,那就表麵他是在撒謊。
褚定偉為什麼要撒謊呢?他到底在掩蓋什麼呢?
正尋思著,那名目擊者已經錄完了口供,一個警察拿著記錄本讓他簽字,那名中年人拿著筆卻沒有簽,而是說道:“警-察同誌,你這寫的不對啊。”
“怎麼不對了?”那名負責錄口供的警-察大聲質問道。
那名目擊者說道:“俺都說了那女人不是淹死的,你這卻寫著不慎落水,這不是不對嗎?”
“你懂還是我懂啊?”那名警-察眼睛一瞪,吼道,“讓你簽就簽,哪兒那麼多廢話?”
“俺這不是廢話,你這都不對,俺怎麼簽?”那名目擊者也是個倔強地主兒,“那女人真不是淹死的。”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淹死的?”那名警-察質問道,“是你看見她死了,還是你就是殺死她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