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到如今,不頂也得頂啊。他把上衣脫下,纏在了左手上當盾牌使。
這個時候,第一個漢子已經衝到了跟前,舉起手中的鋼管奔著李曉寧就砸了過來。
李曉寧現在身體虛弱,沒有多餘的體力用來消耗,當下也不躲閃,纏著衣服的左手向上一揚,擋住攻擊,同時欺身向前,用右肘奔對方胸部撞去。
對方倒也生猛,再加上李曉寧現在體力大打折扣,這一肘並沒有將對方撞倒,反而被對方趁機一把抱住了。
這個時候第二個大漢也衝了過來,揮舞著手中的匕首奔著李曉寧的脖子就紮了下去。李曉寧一歪身子,噗地一聲,匕首正捅進他的肩膀肌肉裏。
李曉寧一咬牙,先一個膝捶頂在抱住自己的大漢胯下,解開束縛,然後手向後一伸,拔出了帶血的匕首,向後就是一刀,刺進了背後那人的腹部。
但是他剛剛轉過身來,剩下的幾個人也衝了過來,一根鋼管不偏不斜地砸在了李曉寧的頭上。
李曉寧踉蹌一下,居然沒倒,血從頭頂流下來,滿麵血紅,他瞪著眼睛走過去,手裏揮舞著匕首,厲聲喝道:“來啊!來啊!”
打手們被他不要命的氣勢嚇倒,一時竟不敢上前。
突然“啪”的一聲脆響,李曉寧胸前濺起一朵血花,然後直直地倒了下去。
打手們回頭望去,一輛桑塔納停在斯太爾旁邊,單察隅端著手槍一步步地走了過來。
單察隅走到李曉寧麵前,望著怒目而視的李曉寧,冷笑一聲槍口對準了李曉寧。
忽然兩股細細的電線擊中了單察隅,緊接著他不由自主的戰栗起來,進而蜷縮成一團,失去了意識。
袁鵬拿著一把奇怪的塑料手槍從車裏鑽了出來,上前搶過單察隅的五四手槍,扭頭問李曉寧:“沒死吧?”
“暫時還活著!”李曉寧說完便暈了過去。
剩下的幾個大漢早已經嚇的四散而逃。袁鵬先給暈倒在地的單察隅上了背拷,然後叫醒自己的司機,從車內取出急救箱,給李曉寧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帕傑羅肯定是不能開了,好在單察隅自己開過了一輛桑塔納。袁鵬二人將李曉寧安頓在後排座上,又把單察隅關到了後備箱裏,然後一踩油門,直奔省城而去。
車子進了臨海,袁鵬先把李曉寧送到了醫院,安排手術治療事宜,並打電話調了兩個警察來在現場盯著,然後才押著單察隅去向公安廳長宋敬國彙報。
聽了袁鵬的彙報,宋敬國頭也疼了。公安部門內部有蛀蟲,他是知道的,之前他一直采取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做法。因為他也理解基層幹警的不容易,任務重、待遇低,壓力大,所以對於那種收收購物卡、香煙和酒之類的事情,他也假裝不知道。可是沒想到,自己的縱容竟然換來這種情況?光天化日之下,警察持槍殺人滅口,這得喪心病狂到什麼地步?
當然,宋敬國也非常清楚,單察隅不過隻是一個小嘍嘍罷了,憑他一個小小的科長,根本翻不出這麼大的浪來。單察隅背後還有人,這個人十之七八就是文山縣公安局長白碧漢,而白碧漢的後台是臨海市公安局長白青雲。
宋敬國雖然是省公安廳廳長,但是想要動白青雲,也是有點兒力不從心的,因為白青雲後麵是臨海市市長王學紅。王學紅身後的關係就更加複雜了。這個問題還是得交給領導來處理。他收拾了一下,便帶著袁鵬一起,直奔省委大院而去,這事得向林國棟彙報,請他定奪。
聽了宋敬國的彙報,林國棟沉著臉在屋裏來回踱了幾步,然後大聲說道:“敬國同誌,你很令我失望啊!我沒有想到咱們江東省的公安係統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已經到了非整改不可的地步。我之前就聽說過,某人包二奶,某人收保護費,公安局已經淪為了黑社會,我一直覺得都是別人在造謠,現在看來,外麵的傳言即便不全是實話,也離真相不遠了。”
宋敬國一頭的汗水,連聲說道:“林書記教訓的是,不過壞掉的畢竟還隻是一小部分,我們省的公安係統總體還是好的。”
“出現小問題不及時糾正,就會讓問題越來越大,今天還隻是一小部分,明天就可能全部爛掉。”林國棟氣呼呼地說道,“我立刻召集臨時常委會。你也列席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