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認為猜骰子隻不過是一個純拚運氣的遊戲,其實並非如此。猜骰子歸根到底是一個吹牛遊戲,而吹牛是個技巧性極高的遊戲,其輸贏取決於兩個部分:
一是自己骰子擲出後的點數情況,這是不可控的,老千除外;
二是玩家的能力和經驗,這是要練的。
形象地說,前者就是硬件,後者是軟件,和打撲克牌一樣,軟能力的重要程度要大過骰子的隨機分布。因你不可能盤盤都是好牌,而且即使是好牌,被對手看穿了一路牽著鼻子叫的話一樣會輸,老練的大話骰王通常能把骰子的點數分布情況對自己的影響降到最小,而隻在雙方水平差不多的情況下輸贏和骰形關係比較大。而概率在這裏的作用,是幫助玩家盡量把不可控的骰子分布看出一定的規律來,從而盡快培養出吹牛的軟能力和經驗。
李曉寧其實並不經常玩骰子,但是他對打撲克相當在行。說到底,所有的賭博遊戲,賭的都不是你手中的牌或是骰子的點數,而是賭的人,賭的人心。李曉寧在這方麵恰恰就是行家中的行家。
二人把骰盅放下之後,李曉寧看了看骰子的點數,然後很隨意地說道:“五個六。”
丁如意看了看自己的骰盅,裏麵有兩個六,到底是該怎麼辦呢?是開還是繼續喊高?
如果繼續喊高的話,就隻有六個六或者五個一了,自己隻有一個一,所以五個一是不大可能了,那麼六個六?
“不對,他一定是在騙我。想讓我喊高,然後一刀殺死我。”
這樣想著,丁如意打開骰盅,“開!我兩個六,你有幾個?”
李曉寧得意的慢慢將骰盅打開,“真是不好意思啊,我這裏有四個六,你要是喊高的話,我就死了。”
“還有兩局。”丁如意在心裏恨不得痛扁自己一遍,但是臉上還是沒有絲毫表露。
李曉寧笑著一起搖起骰子來,雙方都搖完之後,李曉寧喊道:“三個一。”
丁如意想了一會,看了看自己的骰盅裏,有兩個二,想了想,喊道:“四個二。”
李曉寧再次笑著打開骰盅,隻見裏麵三個一,一個四,一個六,“真是對不起,一已經喊過了,所以不能替代了,所以我這裏一個二都沒有喔。”
丁如意幾乎有摔骰盅的衝動,這個男人實在是太狡猾了。
“最後一局。”李曉寧仿佛沒有看到丁如意生氣的樣子一般,一邊繼續搖著手中的骰盅,一邊說道。
丁如意不情願地跟著李曉寧一起搖動著骰盅。
過了一會,李曉寧停了下來,看了看骰盅裏的骰子,然後喊道:“還是老樣子,五個六。”
丁如意看了看自己的骰盅裏麵,又是兩個六,她頓時聽到自己的腦子轟地一聲,完全亂了。
她已經完全搞不清楚李曉寧這次到底是騙她還是說的實話,一連十二局的失敗已經讓她在這個男人麵前完全失去了自信。當她聽到李曉寧用無比自信地聲調對她說五個六的時候,她的腦子裏除了亂還是亂。
丁如意轉過來看了看自己哥哥和老板一眼,雖然自己身上的任務就是接近李曉寧,但是第一次見麵就在他麵前把自己脫光,也太難為情了吧?
馬智斌和丁如海現在臉上卻是一副輕鬆加愉快的表情,他們的目的達到了。事情的發展比他們原先預想的還要好,李曉寧完全憑借著自己的能力俘獲了丁如意,這對男人是一種極大的滿足。相信,丁如意後麵一旦表現出溫柔來,李曉寧會情不自禁地喜歡上自己的這個獵物。
看到哥哥和老板臉上的表情,丁如意就知道,指望不上他們了,但是到底是喊高還是開呢?天啊,早知道這樣,就不該玩這個該死的遊戲了。自己以前對付男人都是按照自己的套路來,什麼虧都不用吃,就把男人耍的團團轉,今天卻被眼前的這個男人耍弄的跟個小孩子似的。丁如意很不甘心,但是心中也不自覺地對李曉寧生出了崇拜。而女人一旦對一個男人生出崇拜,感情就不受自己控製了。
丁如意的心已經亂成了一團麻,臉色也漸漸有些緋紅,飽滿的胸部急促地上下閃動著,煞是動人心弦。看得李曉寧情不自禁一陣心旌蕩漾,急忙移開了目光。笑著提醒道:“這是最後一局了。”
李曉寧輕輕的一句話,卻帶給了丁如意巨大的壓力,她的腦子裏已變得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看著丁如意的窘樣,李曉寧心中不由地一軟,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丁小姐現在自罰三杯的話,最後一局咱們就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