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曉寧的話,黃真小嘴一噘,嗔道:“李區長你說的真好。既然這些道理你都明白,那你還下這麼黑的手,把我往死裏搞?”她故意用了“搞”這個飽含特殊意味的字眼,再加上如花笑靨,似嬌似嗔的姿態,真個兒把女人的媚功發揮到了極限。一般的男人,還真受不了這個攻勢。
李曉寧也被黃真整的心裏一蕩。心中暗道這個女人果然厲害,但是他頭腦卻非常清醒,先不說一旦被黃真媚惑成功,就代表著被她征服。就是衝黃真跟薛國平的關係,這個女人也是個禁臠,是碰不得的。
所以,李曉寧連忙收斂心神,把腦海中的綺念趕走,裝傻問道:“黃總這話從何說起?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麵吧?我怎麼衝你下黑手了?”
黃真又剜了李曉寧一眼,然後說道:“讓法院凍結我公司賬戶這事,難道不是李區長你的意思?”
“原來是這事啊?”李曉寧裝作恍然大悟地說道,“這事兒我知道。不過我可沒有那個權力命令法院,我隻不過是建議他們按照判決執行罷了。命令是曹市長下的。”李曉寧故意點出曹健權,那意思就是,你要打擂台,找曹健權去。曹健權雖然被薛國平壓得死死的,但是在行政級別上卻是跟薛國平平級的,這件事曹健權又可以說是秉公辦理,真要打起擂台來,薛國平根本占不了上風。說不定,曹健權正等著跟薛國平掰這個手腕呢。
黃真自然也想的通其中的厲害關係,知道不能在封賬戶這件事上鬧的太凶,更不能借助薛國平的關係強加施壓,因為就算是薛國平出麵,如果曹健權硬頂著不鬆口,這事兒還是得僵著。所以,她立刻話鋒一軟說道:“李區長,這事還得麻煩你。你是知道的,現在公司的賬戶被封了,損失很大的。”
“封了你多少錢啊?”李曉寧故意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八千多萬呢!”黃真一副委屈的表情說道。
“那你把五百萬給人家紅星商場不就行了。你履行了義務,法院自然也就沒有理由繼續封你的賬戶了。”李曉寧一副輕鬆的表情說道。
聽著李曉寧不痛不癢的話,黃真心裏早已是氣的牙癢癢,但是麵上還是裝出一副苦笑說道:“可是問題是現在紅星商場管事的一個也找不到。想給錢也沒的給啊。”
“他們人呢?”李曉寧裝糊塗,“不會真跑燕京告禦狀去了吧?沒事,就算他們去燕京也沒什麼,現在不是禁止越級上-訪嘛。估計過一陣子就回來了。你再等等吧。”
黃真心說,你說的倒輕巧,公司賬戶被封著,什麼事都幹不了,拖一拖就是損失一天,我哪兒拖的起啊?眼見自己送錢、賣笑,撒嬌李曉寧都是一副裝傻的模樣,黃真覺得該來點兒硬的了。要讓李曉寧明白當前的局勢,這濱海不是他李曉寧的濱海。
想到這兒,黃真換了一副麵孔,冷冰冰地說道:“李區長。俗話說,真人麵前不說假話,事情是個怎麼回事,你我心裏都明白。不過說實話,我是真的沒想到你會這麼處理。你既然那麼仁慈,那麼有同情心,就不該當官,你就該去當上帝,當慈善家!”
見黃真終於憋不住露出了真麵目,李曉寧也當即麵色一冷,說道:“黃小姐,這恐怕不僅僅是個同情心的問題吧?是不是還有個司法公正的問題呢?是不是還有個正義與非正義的問題呢?你租了人家商城,賺了這麼多錢,就是不願付人家房租,這恐怕到哪兒也說不過去吧?”
黃真說道:“說得過去說不過去,總要以法律判決為準,現在是法治社會,不能以權代法,以情代法,更不能無法無天。紅星商場的那幫老娘們一鬧,你們當官的就怕了,就擔心社會不穩定了,抱著這種心態還搞什麼改-革?”
李曉寧冷笑一聲說道:“黃小姐,我想請你搞清楚一點兒。改-革不是巧取豪奪,不是胡作非為。如果那樣的話,改-革就要變成革-命了。真的到了那一步,倒黴的不是紅星商場的那幫人,而是你黃真這種人,窮人吃大戶先吃你們!今天他們不能以合法的途徑讓你把錢吐出來,將來也會用非法的手段讓你吐出來,你信不信?我今天做的,既是為了紅星商場的工人,為了社會的穩定,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為了你的利益!這一點,你黃真要想清楚!”
聽了李曉寧的話,黃真突然一笑,反問道:“李助理,你就沒想過薛書記會同意你這麼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