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寧略一思忖,突然靈機一動說道:“我聽出來了,知道白劍鋒在什麼地方。”說著向外飛奔而去,宋曉玲也跟著跑了出去。
高曉天在後麵叫道:“注意安全,發現情況立即同我聯係。”
李曉寧應聲道:“知道了。”
上了車,宋曉玲問道:“白劍鋒在什麼地方?”
李曉寧說道:“他肯定在公園北麵的那片樹林旁。”
宋曉玲奇怪地問道:“你怎麼判斷出他在那裏?”
李曉寧說道:“我跟他通電話的時候,聽到混凝土泵車的聲音。我在那一帶躲藏過,那個地方正在修建一個度假村,最近在連夜趕工,聽聲音好像就是從那兒發出來的。”
宋曉玲說道:“連夜趕工的難道就那一家?”
李曉寧邊發動汽車說道:“現在老百姓維權意識都很高,工地一般夜裏都不敢開工幹活,政府也不會批夜間施工許可。但是那個度假村工地遠離居民區,所以能在夜間施工。全市能夜間施工的絕不會超過三家,再從距離上判斷,這個地方的可能性最大。”
“說了半天,你還是猜的唄?”宋曉玲打趣道。
“我服了你了,你說猜的就猜的吧。”李曉寧再次發覺跟女人鬥嘴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不管這個女人是那種隻會撒嬌賣萌的軟妹子,還是像宋曉玲這樣的巾幗英雄,女人就是女人。
此刻的白劍鋒真的在那片小樹林裏。剛才,當他聽到警笛發出的一聲聲鳴叫就知道公安局采取了大行動。他原以為是徐海鵬發現了什麼新情況,一看警車所去的方向正好是他公司和家的放下,心裏不免有點發蒙,就避開鋒芒,隱蔽起來,然後給徐海鵬打了一個電話,想問個究竟,沒想到對方已經關機,心裏不覺產生了一種不妙的兆頭,莫非徐海鵬已經……這個念頭剛一閃過,他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就在這時,劉不問給他打來了電話……
他一下子愣了。他沒想到事情會來得這麼快,仿佛還在夢裏。白天,他還在與臨海市的頭號人物共進晚餐,現在才過了幾個小時,天就被翻了個個兒。一個小時前,他還與劉不問策劃於密室,沒想到現在他卻到了另一個世界。難道,真的大勢已去了,連臨海市的頭號人物也無法扭轉這種趨勢了?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季長貴的電話。
季長貴著急地問道:“情況怎麼樣?有結果嗎?”
白劍鋒說道:“結果有了,很糟。他們已經向我下手了,我的公司和家已被他們團團包圍,劉不問服毒自殺了。幸好我在外麵,免受劫難。現在,還有沒有辦法扭轉了?”
季長貴的聲音顫抖了起來,“你……你呀!讓我怎麼說你啊?你已經把事情做成這個樣子了,讓我怎麼扭轉?你不僅害了你,也害了我。”
白劍鋒說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就別再說這些沒用的話了。你要是扭轉不了這個局麵,那我們就隻好亡命天涯了。”
季長貴說道:“晚了。現在就是想亡命天涯,也沒有機會了。他們肯定都安排好,你能逃出去?”
白劍鋒說道:“他們暫時還不敢對你怎麼著,這正好是一個機會,我們一起出逃。如果錯過了今晚,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季長貴站起來看了看窗外,發現樹陰下人影綽綽,不覺一陣緊張,氣就攻上心來,便憤憤說道:“我早就後悔了,怎麼就認識了你?你要是不留一手,早把那些破東西毀了,何至如此?你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但砸了自己,還砸了別人。”
白劍鋒說道:“別再相互埋怨了,我與你,早就是一個繩子上的螞蚱了,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想辦法趕快逃走,隻要逃出去,我們還有生的希望。”
季長貴氣道:“你是不是臨死還要拉我去墊背?你別心存幻想了,我已經被人監視上了,想逃也逃不出去了。再說,我也不願意再見到你這種人!”
白劍鋒狠狠地說道:“那你就去死吧!”
季長貴氣得大罵道:“認識你這種無賴,是我一生最大的恥辱,也是我一生最大的悲哀和失敗。”
白劍鋒說道:“你怨不了別人,隻能怨你太貪。”
白劍鋒“啪”地一聲合上手機,他心一陣陣地往下沉,那種感覺就像乘上電梯朝下落,他無望地閉上了眼眼。劉不問走了,徐海鵬被他們逮起來了,季長貴臨死前又同他反目了,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突然得令他猝不及防。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辦?出路在哪裏?
他突然聽到了一陣警車的鳴叫聲,心想不好了,他們追來了。他迅速發動車,朝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他無法斷定前麵等待他的是什麼,求生的欲望迫使他隻想擺脫警車的追擊,逃出去,逃出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