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寧對哈吉甫的心情也是同樣的矛盾,為了抓住哈吉甫,快要退休的阿拉布坦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如此慘痛的代價,就是讓哈吉甫死上十次,也不多餘。但哈吉甫是一係列重大恐怖事件的重要嫌疑人,特別是抓捕那天又讓那個高個子跑了,如果哈吉甫再死了,那破案工作就又一無所獲了。所以,李曉寧希望哈吉甫趕快康複,到那時,隻要撬開哈吉甫的嘴,反恐工作就可以取得重大突破!
李曉寧和田大鵬商量,認為此事要嚴格保密,防止走漏消息。哈吉甫住院期間,將采取封閉性治療,二十四小時派人監護。等到他身體許可的時候,可以邊治傷邊審訊,爭取盡快突破,早日揭開恐怖團夥的內幕。為了保密,李曉寧拒絕了田大鵬往醫院增派人手的建議。就是反恐特別支隊也沒有派出太多的人手,病房裏麵隻安排了田賽飛和阿孜古麗。
那天逃跑的高個子正是庫爾班,那天逃離之後,他惶惶如喪家之犬,直到第三天夜裏才匆匆逃回了博斯坦鄉。
哈桑吃驚地從庫爾班的嘴裏得知了哈吉甫被捕的經過,他馬上讓安插在天山市公安局內部的人設法打聽一下哈吉甫住在哪家醫院,又趕緊打電話通知阿卜杜勒。
阿卜杜勒對此也萬分震驚。
“哈吉甫到底知道多少事?”阿卜杜勒擔心地問。
哈桑回答說:“他跟我時間不長,知道的事不是很多……”
阿卜杜勒略鬆口氣。
沒想到哈桑又加了一句:“可都是要命的事!他知道庫爾班的一切,可能還知道博斯坦鄉基地的事情。”
“你開什麼玩笑!”阿卜杜勒有些生氣地說。
阿卜杜勒問哈桑打算怎麼辦。
哈桑想了想回答說道:“哈吉甫不能留!”
“他現在肯定在警方的嚴密監控之下,你能怎麼辦?強攻嗎?你有那個實力嗎?”阿卜杜勒沒好氣地說道。
“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哈桑冷冷地說道。
“我倒是不想管,可是你拉屎不擦屁股,讓我怎麼不生氣?你現在還想怎麼著?衝進醫院去殺警察?”阿卜杜勒怒氣衝衝地說道。
哈桑也怒道:“你少對我指手畫腳!”
阿卜杜勒語氣緩和下來,耐心對哈桑分析道:“我不是對你指手畫腳。殺了警察,事情鬧得太大,誰都壓不住了。你現在羽翼未豐,還是應該暫時韜光養晦的好。要知道,警察和國安正愁找不到你呢,你在這個時候露頭,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哈桑聽了沒有說話。事實上他的想法和阿卜杜勒截然相反,一來是哈吉甫真的不能留,如果他招供了,自己苦心經營數月的基地可能就會毀於一旦。二來,殺警察雖然會把事態鬧大,但是他們是恐怖分子啊,還怕事情鬧大?那不正是他們要做的事情嗎?再說了,這幾個月也沒少整出大動靜啊。上次的公交車爆炸案可不比殺幾個警察來的動靜小。
當然了,哈桑現在是東方穆斯林真主黨的領袖人物,也漸漸習慣了當領袖的感覺,才不會傻乎乎地自己拎把槍衝進醫院去跟警察火拚呢。他現在幹的主要是動動嘴皮子,顯顯神級,騙騙無知少女的活。
哈吉甫是庫爾班的跟班,又是跟庫爾班在一起的時候被抓的,所以這件事還得著落在庫爾班身上。庫爾班曾經是天山市黑道上赫赫有名之人,手底下也不缺弟兄,不過這些弟兄幹幹打砸搶和收保護費可以,真要讓他們去殺人,而且警察和國安嚴密保護的人,那就還差點兒意思了。
不過這倒也難不倒庫爾班,他認識一個殺手,叫馬天寶,是個回族人,號稱西疆第一殺手。有他一起出馬,相信成功率很大。
經過阿卜杜勒和哈桑在警局裏內線的聯合努力,哈吉甫所住醫院的信息最終還是泄露了。庫爾班和馬天寶立刻動身前往天山市。
病房裏,哈吉甫終於從沉睡中掙開了眼睛。守在他身邊的田賽飛立時精神一振。哈吉甫看見田賽飛,用小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
李曉寧接到田賽飛的彙報說哈吉甫蘇醒了,且神智清醒後,立刻親自前往醫院開始了審問。
李曉寧坐在病床前,冷冷地說道:“哈吉甫,你是什麼身份,你自己清楚,我們也清楚,所以兜圈子的話我就不說了,你隻有痛痛快快地交代你所知道的一切這一條路可走,不要心存任何幻想。”
哈吉甫冷冷地看著李曉寧,沒有說話。
“那天跑掉的那個高個子,叫什麼名字,住在哪兒?”李曉寧沉聲問道。
哈吉甫仍然不說話,隻是瞪著李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