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進了廚房又空著手出來了,他拍了拍田大慶的肩,示意他有話要說。於是,天大氣跟著老板走出了飯館。
過了一會兒,田大慶快步走了回來,衝李曉寧低聲說道:“有情況。據他說,熱合曼的家裏昨天來了兩個人,很神秘。當天熱合曼就趕著驢車出去了。”
李曉寧急忙問道:“往哪個方向走的?”
田大慶說道:“說是朝昆侖山方向去了。”
“他們要出境。”李曉寧立刻做出了判斷,“趕緊追。”
出了飯館,田大慶跟李曉寧說道:“這個飯館老板在十幾年前曾涉嫌販賣毒品,因其是被蒙騙的,加之認罪態度好,我給他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把他招作了線人。他也很爭氣,不久就幫著公安機關破了一個特大販毒案。再後來,我幫著他擺了個小貨鋪做點生意,賺了點錢後,他又改做飯館生意了。”
李曉寧點點頭表示讚賞,然後做出分工:“田局長,你帶人繼續去熱合曼家了解情況,我帶人去追。”
李曉寧等人開的都是大馬力越野車,用來追驢車絕對是綽綽有餘,當天下午就追到了熱合曼他們暫時停留的村子。田大慶他們在熱合曼家裏也了解到了有用的信息,知道熱合曼在這個村子裏有親戚,估計就歇在親戚家。所以,李曉寧等人進了村子便攔住了個路人問路。
根據路人的描述,熱合曼的親戚家在村南邊,於是眾人查驗了一下槍支,朝著村南而去。
剛走了一半,村北頭突然傳來兩聲槍響。細細的槍聲,在偌大的村莊裏並不乍耳,村裏的老百姓也聽不出來,但反恐支隊的幹警們立刻分辨出來了,李曉寧一驚:“不好,出事了。”
李曉寧立刻做出布署道:“阿孜古麗,你帶兩個人和一輛車以最快的速度去村北看看發生什麼事了。其餘的人跟我在原地等消息,不能蠻幹。”
一會兒,阿孜古麗等人就回來了。她向李曉寧報告說:“頭兒,剛才那個村民騙我們呢,熱合曼的親戚根本不在村南邊,而是在村北頭,他們跑了。”
原來哈桑非常的機警,他進村後,就收買了幾個村裏的閑漢充當自己的耳目。剛才李曉寧等人問路的那個人正好是哈桑其中的一個耳目,不但故意給李曉寧他們指錯了路,還用手機通知了哈桑。哈桑接到消息後,立刻脅迫熱合曼和妮娜趕緊離開,快到村口的時候正好一名派出所的民警路過。因為最近反恐形勢比較嚴峻,那個民警憑著職業敏感認為這三個人有問題,於是上前盤查,結果被哈桑直接開槍打倒在地。
“頭兒,趕快追吧。”眾人紛紛說道。
李曉寧冷笑道:“他們跑不遠,前麵是鹽堿灘,沒有藏身之地。” 他現在帶了近二十個人,長槍十隻,用這個陣容去對付桑個人應該沒問題。而且對方坐的是驢車,跑不出多遠,他們勢必會成甕中之鱉。上次在沙漠裏的遭遇,讓李曉寧明白,無論怎樣,做為一名現場指揮官,都不允許自己的冒失而損失一兵一將,這點必須做到。
李曉寧坐進阿孜古麗駕駛的汽車裏,問道:“怕不怕?”
阿孜古麗嘴一咧,笑道“跟頭兒你在一起,怕啥?”
李曉寧不再說什麼,他把手臂探出車窗,向車身後麵的隊伍揮了揮手,四輛越野車浩浩蕩蕩地向村北追了過去。
此次出來,李曉寧專門跟田大慶借了一條警犬--“尤裏瓦斯”。此時正蜷在後排座椅上,無比機敏地豎著耳朵。尤裏瓦斯多次參加過戰鬥,是個戰功赫赫的功勳犬。它的新主人坐在它身旁,輕輕地撫摸著它的頸背,以示安撫。
此時天已經黑了,四輛汽車全部開著大燈,把黑夜照得雪亮。前進了大約兩裏地,就發現了被遺棄的驢車,李曉寧命令車輛停下,不熄火,車燈開著,然後讓兩個屬下上前去查看。
就在這時“尤裏瓦斯”卻突然跳下車,衝著黑暗中的排堿溝撲去,被馴養員及時拽了回來。
馴養員撫摸著“尤裏瓦斯”的頭說,“別急,等安排了任務後,咱們再行動。”
但是,“尤裏瓦斯”仍然固執地向排堿溝底下狂吠。
李曉寧看了一眼狂吠不止的尤裏瓦斯,說道:“溝底下肯定有問題。汽車大燈集中起來,都給我照溝底,看看下麵有什麼?”
可是,排堿溝太深了,大約有十幾米,汽車燈根本照不到溝底。而溝底是幽深的寂靜。
“尤裏瓦斯”仍然堅持要衝向黑洞洞的溝底。
李曉寧命令道:“放開尤裏瓦斯,讓它探探下邊有什麼情況!其他人散開,準備戰鬥!”
於是,馴養員用手撫摸著“尤裏瓦斯”的頭說道:“去吧,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