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沐辰沒有要求梁子清跟她走,他一貫高傲,不肯屈尊降貴。哪怕是別人千求萬求,都不見得能頷首應答,這些年的養尊處優更是助長了這一惡劣的行徑。
隻留下一句意義不明的話,“梁子清,你不要後悔。”
有什麼好後悔的呢?人生不過像是一場雲集眾多過客的鬧劇,劇一散,就不知道該去往何處了,浮萍一般四處漂流不知所蹤。
梁子清看著葉沐辰高大的背影漸漸淹沒在人群中,直到最後消失不見,葉沐辰也沒有回過頭。
想必他那高傲的自尊心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向她道歉的吧,這個人睚眥必報的性格,不知道又要多少人遭殃了。
梁子清似乎想跟歐陽遲瑞說話,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這個人一路扶持她,幫助她,是不是也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呢?
這麼一想,梁子清就覺得很過分,沒有誰能夠要求別人對自己無條件付出。
歐陽持瑞一邊手開著車,一邊瞧著她,還摸了摸她的頭,“放心,遲瑞哥有能力對付他,別太擔心了。”
梁子清向說,我並沒有擔心你的能力,我隻是擔心歐陽家族,這一切,因我而起,也應該因我結束。
“遲瑞哥,你知道嗎?我最害怕的就是對你無以回報,更害怕我拖累你。”
“可是我也知道,你並不這麼覺得,你總是覺得對不起我,是因為那個被流掉的孩子,對嗎?”
歐陽遲瑞無言以對,他既希望梁子清能夠寬恕他,也希望梁子清永遠不要意識到這肮髒的念頭。
如果不是三年前,他一意孤行地去找梁子清,給人下了藥,被丟在梁子清的床上,也就不會給人留下把柄,當成誣陷梁子清的借口。那麼,梁子清就不會被葉沐辰認為水性楊花的女人,那個孩子就不會被葉沐辰用藥流掉。
天知道他看到躺在血泊裏的梁子清是一個什麼樣的感受,那種刻骨銘心,剜心刮骨般的痛苦不僅縈繞在梁子清的心頭,也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成為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三年了,他一直想要忘記,可是越是要忘記,就會記得越加深刻。
他一直努力著彌補梁子清,可是直到最後,他才明白,他想要救贖的是自己的心靈。
“遲瑞哥,不用這樣的”梁子清就是這樣,一直對別人的錯誤報以十二分的寬容,體諒者別人,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她一往情深。
歐陽遲瑞把車停在了路邊,然後熄了火。他對上梁子清的眼神,輕微俯下身。梁子清仿佛早有察覺一般,輕巧地避開了。
“梁子清,從今往後,你不會再是我的妹妹,我不會再把你當成那個鄰家妹妹,而是一個真正的女人”,很早以前,他就應該這麼做了。
“我希望你正視正視這一點。”
淩晨七點。
諾大的機場,人來人往,有擁抱著依依不舍的情侶,咬著耳朵說著悄悄話,和孤身一人的夜幕稱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關誌南看了看沉默寡言的boss,不知該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