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隱隱約約透漏出難以置信的痛苦。
她用語言化作尖刀,刺痛了他的心髒。
她以為他不會痛。
可是葉沐辰用大手遮住了她的雙眼。
她聽到了男人嘶啞的悲鳴。
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他看到了梁子親踉蹌的腳步,以及悲傷背影。卻無力上前去製止她離去的腳步。
歐陽遲瑞看見了姚佳麗。她阻擋在門口。
“佳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他如是說道。
“我也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你想不想知道?”
門口的女人妖豔似火。
女人看到他手中帶著一個文件袋,大約裏麵有身份證和戶口本。
“你想做什麼呢?歐陽遲瑞?”姚佳麗問道。
歐陽遲瑞這是第一次聽到姚佳麗喊他的名字。她上前吻住了他的嘴唇。歐陽遲瑞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他推開了眼前的女人。
“希望你能夠自重。”歐陽遲瑞說道。
“什麼叫做自重?”姚佳麗問。她向來不懂什麼叫做自重。隻懂得為了自己的目標不折手段。而歐陽遲瑞就是她的最好的涉獵目標。
她渡了一口酒,靈巧的舌頭纏繞著他的神經,麻痹了他的軀體,稍微一個不注意,就被吞了進去。
一個一米八八的漢子,居然也有抵抗不住一個姑娘的一天。
他說,佳佳,不行。
可是姚佳麗無視了他,反其道而行之。越發生猛。
他喝完了姚佳麗渡過來的酒,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然後推開了姚佳麗,腳步踉蹌。
再度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全黑了。而一個十分熟悉的女人,赤身裸體地睡在他的身邊。
這一刻,歐陽遲瑞內心的震撼勝過於他腦海裏和梁子清結婚的畫麵。
姚佳麗悠悠轉醒。
歐陽遲瑞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他的身影蕭索,就像是一個孤獨而絕望的等待在山崖邊緣的人。
原來自己也會害怕。
姚佳麗知道這個男人不忍心苛責自己,他隻會自虐。
她終於得到了他,可是仿佛又真的失去了這個人。
歐陽遲瑞說,“佳佳,這一輩子,你我之間永遠不要相見。”
多麼殘忍,這是一個男人對女人說出口的話,簡直讓人絕望。
“不,我絕對不會答應。”姚佳麗在背後嘶啞的哭泣。強大如她,很少因為某件事情難過哭泣。但是這一次,真真正地讓她感受到了絕望。
而等待她的,居然是門外一群等待已久的警察。
葉沐辰說,這一刻,我已經等待了太久。
姚佳麗這才知道,原來這一切早就在葉沐辰的掌握之中。
“原來你什麼都知道。”姚佳麗說道。
“當年,給我發的那封郵件是你發的”
“沒錯。”姚佳麗說道。她是如此地嫉妒著梁子清,以至於這種恨意一直纏繞在心頭,久久未能褪去。
她嫉妒她生活的這麼優越,嫉妒父母愛的人一直是她,更是嫉妒當年把她賣到了一個陰暗的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從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變成了一個嗜血的雇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