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洛歌做了一個很長的一個夢。
夢裏,她身處一片油菜花田裏,躺在油菜花田之中,看著清朗的天空和燦爛的暖陽,周圍有五彩繽紛的蝴蝶在她的周身飛來飛去。
她愜意地躺在花田裏,感受著花絮飄落在臉上的觸感,暖暖的,毛茸茸的,癢癢的,她伸了個懶腰,翹著二郎腿,愜意斐然。
忽然周身景色變幻,赫連子煜從天而降,寧洛歌驀地置身在一整片的黑暗當中,隻有一抹不知道從哪兒發出的幽光,照亮了赫連子煜猙獰的麵容。
赫連子煜緩緩逼近,一言不發,不論寧洛歌怎麼問,他都不說話。
手掌起落之間,寧洛歌感覺到一股真氣猛地打在前胸,一陣五髒六腑仿佛都被打爛的陣痛感讓她身子皺縮,疼的撕心裂肺,她豁地便睜開了眼睛。
寧洛歌模模糊糊地看到眼前的人,有些不可置信地呢喃,“謙?”
赫連子謙點了點頭,“嗯,是我。”
寧洛歌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回到了朝梧宮的房間中,此時才是下午,赫連子謙卻在這兒,著實讓她有些奇怪。她更加奇怪的是,為什麼他會趕到呢?
“是你救我的麼?”記憶中,她昏迷過去之前看到了一條極長的白練,貌似最後見到的人是赫連子謙。
赫連子謙臉色諱莫如深,他點了點頭。
“外麵怎麼樣了?”
“你都昏迷了三天了,赫連子煜傷到了你的肺腑,你之前本來已經大好的傷口被從裏到外震開,現在越來越嚴重。而且你受了內傷,現在必須要好好在床上將養。”
“你就直接說我遍體鱗傷病入膏肓得了。”寧洛歌翻了個白眼,盡管身上也疼腦袋也疼的,但是看見赫連子謙那張絕世俊臉寧洛歌就是心情無比的好,還有時間打趣了。
“喂喂喂,我說謙謙大公子,我餓了,有吃的麼?”
“你現在隻能喝粥。正好這有一碗,常香剛剛端來的。”
赫連子謙動作輕柔但是有些笨拙地喂著寧洛歌吃東西,起初喂得兩勺差點把寧洛歌的牙給勾掉了,又讓很多粥的水漬流到了寧洛歌的下巴上,赫連子謙連忙擦幹淨,然後繼續喂。
在寧洛歌大呼小叫以及赫連子謙虛心學習中,一碗粥就這麼心驚肉跳地喂完了。
擦幹淨了嘴,吃飽喝足了,寧洛歌挺著肚子問道,“皇後怎麼樣了?”
“被皇帝幽禁在了坤寧宮,所有後宮事務暫時由王貴妃管理。”
“嗯,這樣也好。畢竟皇後背後還有李家,這樣讓她不能出去,不能見人,也是變相坐牢了,而且雖然我非常想要讓她死,但是蓮妃恐怕不想殺她。”寧洛歌歎了口氣。
“對了,蓮妃怎麼樣了?”寧洛歌任由赫連子謙給她看傷口,她則摸著床幔悠悠問道。
赫連子謙給她看了傷口,不知為何瞪了她一眼道,“還不錯,過得很好。當時蓮妃一點沒有受傷,隻是受了點驚嚇,再加上擔心你,這幾天心情鬱鬱的,也在床上躺著呢。而且……”
赫連子謙想起當他出現在大殿上救了寧洛歌的那一刻,蓮妃看見他的目光有多麼的詫異,或許她有所察覺了吧?
“而且什麼?”寧洛歌抖著腳問道。
赫連子謙沒再言語,一直等到他收拾完了碗筷,悉悉索索地把外衣脫了上了床,才道,“而且你傷得這麼重,她有一般的責任。就算你不把事情怪在她頭上,她也會自責的。”
“她知道我醒了麼?”寧洛歌自動自發地向裏挪了挪,給赫連子謙騰出個地方,赫連子謙把她摟在懷裏。
“嗯,知道了。你怪她麼?”赫連子謙摸著寧洛歌明顯消瘦下去的小臉,有些心疼。
“我不怪她,我怎麼會怪她,事情已經發生了,怪她也沒用。”寧洛歌現在話說多了就胸疼,但是不說又憋得慌,她覺得她有向話嘮演變的趨勢。
“你快給我說說,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兒的?你又救了我誒,謙謙!這是第三次了吧?”寧洛歌眼底有些欣喜,或許就像蓮妃之前說的那樣,他隻要能夠守護她就夠了,他真的在守護他,這比什麼都強。
“我本來是去找你的,然而你和蓮妃都不在宮裏,常香告訴我說你們去了坤寧宮,我算著時間估摸著你們去了很久了還沒回來,想想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我不大放心,沒想到你這丫頭這麼讓人不省心,真的差點沒了性命。”赫連子謙捏了捏寧洛歌的臉蛋,故意地使勁兒捏了捏。
“那赫連子煜怎麼樣了?那個……我記得我昏迷的時候給他下了毒。”寧洛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