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洛歌癟了癟嘴,蓮妃這個性子,真是讓人難受。她就好像是一團棉花似的,每次當寧洛歌有一腔怒火向她發泄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她會再那之後溫柔地衝你粲然一笑,問問你“餓不餓”“渴不渴”之類的廢話。反而凸顯出剛才發火的你像個傻瓜。
“什麼顏色的?白色我不要,黑色我也不要,整天不是一身白就是一身黑的,搞得和死了人似的。”寧洛歌想起了不讓她吃肉的赫連子謙,恨恨地道。
“好好好,不要白色黑色,綠色好不好?就要那種初春枝葉生發的那中嫩芽的顏色。”蓮妃眼中滿是寵溺地看著寧洛歌,眼神中含著笑意,殷殷地詢問著某個翹著二郎腿躺在榻上嘚嘚瑟瑟地和個大爺似的寧洛歌。
寧洛歌狀似為難,好像是為了配合蓮妃似的,一臉地不耐煩和不喜歡,甩出一句,“勉強吧。”
“嗯,那就這個顏色哦。”蓮妃又是盈盈一笑,歡歡喜喜地會自己的寢殿去給寧洛歌設計衣服式樣去了。寧洛歌看著蓮妃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個女人怎麼什麼時候都能笑得出來呢?
不過這樣的她,似乎比在幽蘭宮的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蓮妃看著有人氣兒多了。
“咯咯,咯咯~~”忽然窗外撲棱棱地飛進來一直信鴿,信鴿似乎是認人,直接飛到了寧洛歌的手臂之上,拆下信鴿腳上的竹簡,寧洛歌拿起手邊的《兵法論》,另一手找了毛筆和宣紙,按著薑華給她的數字翻譯信息。
最後,看著紙上寫就的“已辦妥”三個字,寧洛歌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手握著毛筆,她就著紙筆便在宣紙上寫了一個“謀”字,謀,得鳳凰門人,可得天下,她注定要是個謀士。若是想要報仇,她便要運籌帷幄,謀定而後動。
如今太子回來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想必明日消息放出去,這帝都表麵的平靜便都維持不下去了吧。
且看她在這雲蒼大陸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讓這些害她的仇人們為她的孩子,為她的鮮血,付出應有的代價!
“在想什麼?”忽的,耳畔傳來男子的輕語。
男子從背後摟住了她的纖纖細腰。感覺到了身後溫暖堅實的胸膛,一陣似鬆似竹的淡淡幽香隱隱傳來,寧洛歌深思歸位,放鬆地靠在了赫連子謙的懷裏,道,“想你啊。”
“不老實。”男子低低地笑聲傳來,笑著捏了捏她的柔荑。
寧洛歌感覺到肩窩處一片溫熱,赫連子謙噴薄的好聞的氣息讓她的脖頸麻麻癢癢的,她有些害羞地笑了笑,輕輕推開他,從他的懷裏逃了出來。
寧洛歌剛剛逃開,便被赫連子謙從背後打橫抱了起來,她驚呼了一聲,下一秒卻熟練地勾住了赫連子謙的脖頸,沒有掙紮,她靠在他的胸膛裏,輕聲道,“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點。”赫連子謙把寧洛歌抱到了床上,自己去換衣服。
換完衣服,他躺倒床上,就看見寧洛歌用十分詭異地眼神看著他,他嘴角也噙著一抹笑意,“喝了一些,但還沒到會把持不住把你拆吃入腹的地步。”
寧洛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吧,自己的小心思被他拆穿了。
“快睡吧。”
“不想睡。”寧洛歌搖了搖頭。
赫連子謙皺了皺眉,伸出手臂把寧洛歌摟進懷裏,讓她靠在他懷裏,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寧洛歌欲言又止,隨後搖了搖頭,“睡覺吧。”
赫連子謙沒有再問,他抱著她,安靜地如每一個夜晚一樣,入睡了。
一更剛過,本來熟睡的男子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銳利仿佛從未入睡過一般。
他右手微動,手心多了一枚藥丸,微微運功,手中的藥丸漸漸變成了白色的霧氣,隻是須臾之間,白氣消失,一切仿佛都沒有發生過,隻不過榻上的女子睡得越發的沉重。
赫連子謙動作輕柔地把手臂從寧洛歌的勃頸處抽回來,緩慢到仿佛根本沒有動作,惟恐吵醒了已經因為藥物陷入了深度沉睡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