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的人也都發現了她的異常,尤其是赫連子煜,見他渾身摸索,臉色慘白,掏了半天也掏不出玉佩來,頓時一顆心就放到了肚子裏。
“怎麼?出什麼問題了麼?”在座眾人,隻有太子對寧洛歌沒什麼敵意,反而還有些友情,起碼太子本人是這樣認為的,於是他率先詢問道。
“玉佩不見了。”寧洛歌皺著眉頭,看向龍椅上的皇帝。
皇帝薄唇微動,正要說什麼,寧洛歌搶先行了個禮,說道,“皇上,草民的玉佩不知為何不見了蹤影,現在不能拿出來證明草民的話,但是草民可以證明,譽王殿下手裏的玉佩是贗品。”
“你的玉佩都不見了?如何證明?”皇上麵上多了一份不耐煩,本來以為是看猴戲的,這怎麼看著看著覺得自己也是在這耍的?難不成這麼多人浪費了這麼長的時間就是陪著這寧無雙在玩的麼?
“自然是有辦法證明的。草民請求皇上讓譽王殿下把玉佩呈上。”寧洛歌其實心中也無把握。但此時自己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是不嚐試一下,這麼好的機會,豈不是就要讓赫連子煜又在她的眼前逃脫了麼!
“準奏。老三,把你的玉佩呈上來。”
“兒臣遵旨。”
赫連子煜恨恨地瞥了寧洛歌一眼,有些不情願地從懷裏拿出來。
德公公輕移腳步,走下殿階,把玉盒放在托盤上,端到了寧洛歌的眼前,德公公小心翼翼地打開錦盒,盒中的玉佩頓時光芒大盛,玉佩靜靜的躺在盒中,瑩瑩如流水,輕輕一碰便會發出七彩的光芒,耀眼奪目,讓人無法直視。
寧洛歌知道這玉佩之所以會這麼亮,是因為赫連子謙當日用了能夠發光的磷粉,利用他極其高深的內力,強行把磷粉壓進了玉佩的體內,讓這塊玉看上去好像是自身能夠發光一樣。
寧洛歌手心汗濕,她希望自己能夠用內力把裏麵的磷粉催逼出來,隻是現在並無把握。
她緩緩地抬起雙臂,氣沉丹田,緩緩的聚集了十成內力於雙手掌心,緩緩地抬起,讓自己的掌心朝向玉佩,內力緩緩流出,寧洛歌輕喝一聲,強勁的金色熒光自掌心流瀉。
忽然,朝梧宮的大太監小李子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踉踉蹌蹌全無半點禮儀。
“皇上,皇上不好了~”小李子高聲大呼。神色惶恐。
“怎麼了?”皇上本來對太監如此無禮甚為惱怒,但一看竟然是小李子,緊張擔憂便代替了其他不快的情緒。
皇上騰地從龍椅上站起來,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沒發現的緊繃,“怎麼了?是不是蓮妃出事了?”
“瑤郡主來拜見娘娘,誰知剛到一會娘娘就昏倒了。瑤郡主說是舊疾發作。”
“什麼?!快宣太醫!”說罷,顧不得在場的眾人,隻是說了一句改日再議,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寧洛歌隻感受到龍袍的衣角從自己身側擦過,而帶起的陣陣輕風。便再也看不見皇帝的身影了。
她心中擔憂,惟恐蓮妃舊病發作,小李子跟在皇帝的身後,走得稍微慢一點,當寧洛歌把視線投向他的時候,他衝著寧洛歌使了個眼色。
寧洛歌頓時就釋然了,看來蓮妃這一昏是為了自己啊。
主角已經走了,寧洛歌也收了內力。至於玉佩則暫且作為證物壓在皇帝手上,赫連子煜見今天肯定不會任何結果,在拓跋真兒的攙扶下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深深地看了寧洛歌一眼,拂袖而去,拓跋真兒緊隨其後。
太子則向著寧洛歌走來,語帶寬慰,“公子無需擔憂,父皇一向明察秋毫,若公子是無辜的,一定不會有事的。父皇恐怕一會都不會回來了,我們還是暫且先走吧。”
寧洛歌看著溫和的太子,雖然不喜歡太子的溫和軟弱,但總歸作為朋友他是合格稱職的。
她點了點頭,與太子一道離開皇宮了。
一場轟轟烈烈罪涉欺君的麵聖,最後竟然就這麼荒誕的收場,寧洛歌走在回府的路上,還忍不住哂笑出聲。
她剛才在路上想過了,玉佩丟失,絕對不是偶然。昨晚的時候,她還檢查過,玉佩還在,但現在就不在了。顯然是今天丟失的。
而今天一天自己根本就沒碰見過外人。寧洛歌腦海裏突然閃現一個人的臉,那個有這天下間最俊美的麵容的男子,那個幫她拿回玉佩的男子——赫連子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