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洛歌打趣著蓮妃,蓮妃嘻嘻一笑,“是啊是啊,這件衣裙,我不想假手他人。我一定要親自做完。”蓮妃神態溫柔地撫摸著衣袍,深思飄遠,眼眸深處,帶著深深的哀思。
寧洛歌猛然想到了答應蓮妃的那件事情,但她也答應了赫連子謙暫時不會說,但看著蓮妃的神色,她有在想,她是不是做錯了,不應該隱瞞著一個思念兒子的母親,她兒子的下落。
“娘娘,三月之期快到了。二皇子……”
寧洛歌雖然不想要提起,卻也不願意回避,這件事是她承諾會為蓮妃做的,既然承諾了,那便不能夠逃避,即使是沒有做到,她看著蓮妃的表情,果然在說到赫連子謙的時候,蓮妃表情一窒,寧洛歌一咬牙,繼續說道,“二皇子他現在不方便見你,等時機成熟了,我會安排你們母子相見。”
蓮妃驚訝地看著寧洛歌,眼中蓄滿了淚水,完全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寧洛歌竟然真地能找到兒子,這些日子,寧洛歌因為受傷一直將養在床上,她不忍催促她去找兒子,本以為這件事情沒有希望了,沒想到竟然找到了!
蓮妃喜極而泣,眼淚吧嗒吧嗒地像珠子一樣落下來,她眼中燃著耀眼的希望的光芒,抓著寧洛歌的手不自覺地用力,她哆嗦著唇瓣,有些小心地問,“你說的是真的麼?”
寧洛歌堅定地點了點頭,拍了拍蓮妃的手背,“為了你們兩人的安全,現在還不是相認的時候。要辛苦娘娘您再多等一陣子了。”
“不辛苦,不辛苦,他還好麼?身體康健麼?這些年有沒有受苦?他恨我麼?”蓮妃一邊略微急促地問道,一邊眼淚還在無知覺地掉著,眼中掩飾不掉的關心和激動,竟讓寧洛歌比沒說出真想來還要傷心。
她忙不迭地點頭,讓蓮妃放心,“娘娘放心,他一切都好。他也掛念娘娘,讓我向娘娘問好。”
寧洛歌又安撫了蓮妃一會,看天色越來越晚,便起身告辭,回去的路上想起今天自己擅自告訴蓮妃已經找到二皇子,晚上回去二哥,倒是不知道怎麼和他說這個事情。
然而,因為晚上發生的事情,讓她沒來得及去告訴赫連子謙這件事情,以至於發生了後來那讓寧洛歌如今想來還心驚肉跳的一幕。
寧洛歌率先回到了寧宅,剛到了大廳,薑華便拿著一封書信跟了上來。
“公子,剛才太子府裏來人了,說是要把這封信交給公子。”薑華木木地道。
寧洛歌結果信箋,打開快速瀏覽了一遍,把信扔在了桌子上,轉身斜斜地靠在椅子上,冷哼了一聲,“這太子也真是有趣,府上謀士恁地多,偏偏要事事問我,真不知道要說他是良善單純,還是愚蠢軟弱,竟然把這樣一份名單都交給我,若我是赫連子煜或者赫連子逸的人,那他豈不是輸得褲子都丟了?”
“是明日九華會的出席者名單麼?”薑華道。
“不是,是忠於太子的人員名單,我倒是沒想到,他竟然肯信任我到如此地步,連這麼機密的名單也會給我。”
“哦?太子竟然會這麼做?實在是太冒險了。”
寧洛歌冷哼了一聲,抬起眉毛看著薑華,“你當太子真的如表麵那般軟弱無能麼?他固然是重情義,但若是沒有腦子,還能走到今日的地步?赫連子煜的手段你早就見識過了,能讓他視為勁敵的人,會是泥捏的麼?咱們這位太子,這一步走得不但不冒險,反而萬分穩妥。你想想看,如果是你,雖然看到了這份名單,但是我可會泄露出去?”
薑華搖了搖頭,“不會。不但不會,我反而還會為太子能這麼信任我而對他死心塌地,肝腦塗地。”
“這就是了,太子與我接觸了幾次,對我的了解雖然談不上深刻,但也明白了我是個什麼性子的人,此事放在我身上,我也不會說出去。但我也不會死心塌地地效忠,可太子對我的這份信任,卻是絲毫不需要懷疑。太子殿下,這是在向我示好呢。”
“若是這樣,那太子恐怕也是個厲害的角色啊。”
寧洛歌點了點頭,歎了口氣,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半晌之後,她繼續道,“太子信上還拜托我趁著這幾天的盛會,把幾個人收入麾下,納入羽翼。為首的這個叫什麼劉淩?劉淩,你知道是誰麼?”
“這位劉公子進來在帝都頗為有名氣,聽說剛一進城,就智鬥官府,破了一樁冤案,而且文采出眾,因其出身貧寒,在百姓之中呼聲甚高,隻是前日因為得罪了皇上,而被皇上下令從科舉中除了名。”薑華口氣平淡,娓娓道來。
“得罪皇上?他做了什麼?”寧洛歌眼中升起了一抹興味,慵懶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