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華下意識地回避寧洛歌的眼神,但也正是這個舉動證明了他內心的想法。男子漢大丈夫,生當保家衛國建功立業,他當然想要出人頭地。
可這些他不能靠他心愛的女人來得到。
薑華剛要張嘴拒絕,寧洛歌就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搶在前頭道,“你沒必要鑽牛角尖,我不會給你安排什麼高枝兒,現在兵部、吏部、刑部、戶部早就已經是一團亂麻,現在四皇子掌管禮部,若是你同意,我打算把你安排在禮部。先去跟著前輩學學知識,你看如何?”
此時的寧洛歌還不知道兵部已經被皇帝劃分給了赫連子謙,更加不知道外麵早就已經變了天,薑華見寧洛歌臉色蒼白,幾次想說,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好在禮部很幹淨,事情也無關乎政事,他基本參與不到黨派之爭上,這麼想著,薑華也點了點頭,心中暗讚寧洛歌想得周到。
“禮部不過是暫時性的一個地方,若是你有才華,自然會越走越高,這一點,你且記住。”
“是!薑華明白。”
寧洛歌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示意薑華可以出去了。薑華恭敬地做了一個長揖,寧洛歌沒有組織他,受了他這一禮。
隨後薑華拿著托盤下去,而寧洛歌吃的水足飯飽,肚子溜圓,在床上躺了七天,一時之間還精神得很。
於是就走出了房門,在院子裏來回的散步。
這間院子坐落在京郊,是寧洛歌讓薑華在購買寧宅的時候,再用的另一個身份和麵貌買的這一間,都說狡兔三窟,她寧洛歌被譽為神機妙算的鳳凰公子,若是連安逸地居住在一個地方不被打擾都不能做到,那又怎麼敢當得起“神機妙算”四個字呢?
今晚的月亮很圓,寧洛歌抬頭望著月亮,就像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四歲幼童,眼神中滿是新奇好玩。
隻是月光再美,終究冰涼。
寧洛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返回屋中,一向挺拔的背影在月光下透著絲絲的孤寂。
蘇瑾和薑華在屋子裏看到了寧洛歌寥落的神情,蘇瑾心疼不已,“我們暫時不要告訴姐姐謙哥哥的事情好不好?能瞞多久算多久,姐姐的身子經不起折騰了。”
“嗯,好。”薑華點了點頭,他心中也是同樣的打算。
隻是好景不長,自寧洛歌醒來,她隻是在別院裏將養了三日,便有三位不速之客來到了院中。
當寧洛歌看見不請自來的七皇子三人,隻是伸手讓三位坐下,並無任何表情。
本來他們來之前就做好了會被寧洛歌憎恨的準備,然而寧洛歌隻是淡淡地對他們點點頭,就沒有了下文。
還是七皇子先咳嗽了兩聲,隨後道,“寧姑娘果然是聰慧,這宅院叫我們可是好找,直到今天早上下人才說找到了。”
“這麼急著找到我,不知道所為何事?”無事不登三寶殿,寧洛歌從來不覺得她和他們的交情好到了生病會被他們探望的地步。
七皇子他們幾個人對視了一眼,還是由七皇子說道,“這次來見姑娘,確實是有不情之請。之前的事情是我們不對,隻是我們不知道二哥是否受傷,韻詩我們又攔不住,但她卻沒什麼武功,若不是公子前去相救,二哥恐怕不能順利回來,當日之事,是我們的不是,還望姑娘受我們三人一拜。”
說著就卓鈺戴宗對視一眼,紛紛向著寧洛歌深深一拜,倒是寧洛歌,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在椅子上,擺了擺手,冷凝地說道,“三位不必多禮。這件事情本就是我心甘情願,與你們無關。各位的禮我受了,還請三位說說今天的來意。”
寧洛歌因為服用了紅丹,傷口愈合地極慢,而身體也比平時弱了很多,隻是在椅子上做那麼一會,就覺得身形不穩,眼冒金星。
感覺到身體的變化,寧洛歌苦笑,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因為一個男人而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而這個男人,卻根本就不在乎。
七皇子尷尬地笑了笑,看了卓鈺一眼,不再說話。
卓鈺挑了挑眉,看著七皇子,眼中十分不滿,他丫的就不明白了,怎麼每次他都要唱白臉,小爺好歹也是西涼一枝花,怎麼就淪落到了這等地步了?專門被人當槍使?
然而七皇子也不看他,回避著他的目光,讓他氣得要跳腳。
偏偏寧洛歌的眼神已經開始有了些不耐煩,卓鈺隻得清了清嗓子,笑的賤賤地道,“公子應該已經知道,二哥如今已經被聖上封了謙王,手握兵部。隻是二哥這個時候承認身份,卻與我們當初的計劃有些不符。二哥雖然現在手裏有個兵部,但除了戴宗兵部都是太子的人,說穿了,二哥就和個光杆司令一樣,即使有戴宗從旁協助,行事也是極為麻煩。這個時候,二哥最需要的就是皇上和大臣的支持。”